连南栀的噩耗传来,他都没沾过一滴酒。
伤心的酒他不喝,他只喝高兴的酒。今晚他很高兴,因为看到作为姜晚柠的南栀,还有这么多疼爱她的亲人,总能弥补一些留在固北再也无法挽回的遗憾。
她回来后,他就没见过她哭。
可不代表她心里不难过。
代表着,她的难过都释放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
这样的她,让人更心疼。
顾舟停靠在车壁上,醉眼朦胧:“墨羽,姜娘子做你的主母如何?”
墨羽沉默了一下:“姜娘子,很好。”
顾舟停笑了,当然好,他的命定之人,不管她是南栀还是姜晚柠,他都会喜欢上的人。
顾府,顾林氏正在跟七妹发牢骚。
“我就说她不喜欢舟停,你还不信,你看,舟停都跟她说了,今儿个你会去看她,结果呢?人影都没见着,分明就是躲出去了,你还非得拉上我。”
“兴许是有要事。”赵林氏不以为然道。
她相信舟停看上的人不会连这点礼数都没有。
“阿姊,你呀还是对姜娘子有偏见,总喜欢把人往坏处想,你这样,以后婆媳之间如何相处的好?”
顾林氏嘴硬:“我没把她往坏处想啊,我说的都是事实,她对我心有芥蒂。”
“那不得怨你自己,明知道姚家那姑娘对舟停的心思,明知道舟停不喜欢姚家姑娘,你还任由人家来献殷勤,换谁都不高兴。”
“别提姚家了。”老揭她疮疤。
正说着,婢女来报:“郎君回来了,好像喝醉了。”
顾林氏诧异,舟停鲜少喝酒,更别提喝醉,莫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姐妹两忙去东院。
顾舟停已经躺下睡着了。
“墨羽,他这是怎么了?”顾林氏问。
墨羽如实道:“姜娘子的父亲和兄长今日到京城,大人给他们接风洗尘,一高兴喝多了。”
“他们没为难他吧?”
赵林氏道:“你没听墨羽说,舟停是高兴才喝多吗?人家若是为难舟停,舟停还能高兴?走走走,让他睡吧,别吵醒他。”
出了东院,赵林氏道:“我就说姜娘子肯定是有要紧事,她家人来了。”
顾林氏叹气:“这孩子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
“顾家都是情种,当初姐夫不也被你拿捏的死死的?”赵林氏打趣道。
顾林氏老脸一红:“其实,我之所以反对他和姜娘子,最大的担忧,是姜娘子身体不好,听说她被前婆婆下毒,喝了一年多的毒药,顾家本来就人丁单薄,万一她不能生养……”
“阿姊,你想什么呢?姜娘子自己就是大夫,而且医术高明,她能不知道她前婆婆给她下毒?估计她早就有所防备,不过是装装样子,找机会脱身罢了。”
顾林氏怔了怔:“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你呀,你是身在局中,当局者迷。”
“但这事儿还得问问清楚。”
“阿姊,你听我一句劝,他们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别落个里外不是人,你就相信舟停的眼光,顾家有了姜娘子,只会更好。”
顾林氏:“就你知道。”
“家和万事兴,心意顺了,万事自然顺。”
顾林氏:“罢了罢了,随他们去,我不管了。”
顾林氏这会儿是真的放下了,姜娘子就姜娘子吧!舟停高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