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华和项宝义回来转述了姜晚柠的话。
一个舅公一个姑母相对无言,皆是心虚,当年他们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最清楚不过。
欠条是假的。
出资三希堂也是假的。
“没想到若若这死丫头小小年纪心机就那么重,难怪当时非要叫了公证人来写出让书,她竟然一直留着,在这等着我呢。”江林氏气道。
“看来,她叫咱们来,不是来喝她喜酒,是给咱设了鸿门宴。”项振业拐杖在地上杵了杵,表达不满和愤怒。
“若若该不会是在唬咱们吧?她手里其实没这两样东西了。”江林氏心存侥幸。
项宝义急道:“爹,她姑母,现在的问题是打官司的话,咱们肯定打不赢,那县主结交的可都是顶了天的贵人,别说若若手里还有没有这些东西,就算没了,县主替她伪造一份,随便找京里的大官一句话吩咐下去,咱江城的大人们敢不听吗?没的给你说成有,假的给你说成真。”
“是啊是啊,官官相护,更何况人家不是一般的有权有势还有钱。”江海华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走到打官司的地步。
那宅子,江家早卖了,做生意早就亏没了,让他们赔,岂不是要他的命。
项振业沉吟片刻:“她姑母,要不咱把聘礼降一降,还是收五百两得了?”
江林氏肉疼,可若若有贵人撑腰,他们斗不过。
“罢了罢了,就五百两吧!”
江海华踟蹰道:“娘,恐怕五百两人家拿不出来。”
“啥,昨儿个那姜时不是说五百两他出吗?砸锅卖铁他也出。”
“娘,我跟宝义找到姜时说的布庄了,是京城第一大布庄姜记绸缎庄,可姜时扯了谎,那布庄根本就不是他的,是清平县主的,清平县主也姓姜,宁川首富姜家的四姑娘,姜时不过是她那管理库房的伙计。”
江林氏和项振业异口同声,惊讶不已:“伙计?”
江海华点了点头:“确实是伙计,我们问的很清楚了。”
江林氏气不打一处来:“他竟然骗咱们,这门亲事我不同意,若若怎么能嫁给一个伙计?一个骗子?”
项振业道:“他若真能拿出五百两,管他是伙计还是东家,反正这五百两是他自己答应的,一文钱也不能少。”
“等等。”江林氏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舅公,您就在江城,有没有听说宋同知大人的嫡长子娶的就是宁川首富姜家的闺女?”
项振业闻言捋着胡须思忖。
项宝义道:“好像是,我听我媳妇嘀咕过,说是宋夫人给媳妇姜娘子下毒谋算媳妇的陪嫁被揭穿了,还闹上了公堂,宋家嫡长子叫宋煜,说是跟徐家的表妹不清不楚,下毒的事捅出来后,宋煜跟那姜娘子和离了,姜娘子之后去了哪,大家就不知道了,对了,我想起来,若若在江城的三希堂就是那时候关门的,去年九月底十月初光景。”
江海华错愕:“你们的意思是,清平县主就是那姜娘子?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