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安顿好,酒菜也到了。
项振业摆出长辈的姿态:“小姜啊,你是哪里人氏,做何营生?”
姜时一副恭谦姿态:“舅公,晚辈是宁川人,在京城开了家布庄,小本经营。”
“你莫非出自宁川姜氏?”项宝义讶然。
姜时笑呵呵:“宁川姓姜的人多,但能被称为宁川姜氏的只有一家。”
项宝义很是失望,还以为是宁川姜家,若真是,那可就发达了。
也对,就若若这样普通的女娘,怎么可能入得了宁川姜氏的眼。
哎……白高兴一场。
江海华则道:“若若,听说你在京城开了一家三希堂药铺?”
林若若:“表兄,你听谁说的?这三希堂药铺不是我开的,是清平县主,御医院副院判开的,我只是其中的坐堂大夫。”
“那怎么用三希堂的名号?”
“当初清平县主要开药堂,为取名号发愁,我随口说了三希堂,清平县主觉得不错,就用了,我没能力保住父亲留下的三希堂,能让三希堂这个名号继续存世也算是个念想。”
江海华半信半疑。
“若若,你在清平县主手底下做事,月俸不少吧?听说京城的房价地价可贵了,你这宅子要不少钱吧?”江林氏试探着问。
“这宅子不是我的,是姜时租的,我如今没地儿住,都住在药堂里,姜时也一样,只能在铺子里住,不过没关系,我们都有手有脚,攒个几年钱,总能在京城买个宅子的,小一点无所谓,有个安身之所就行了。”
姜时附和:“林娘子说的对,我会努力攒钱,迟早有一天咱们会拥有一个真正的家。”
“等等。”项振业开口:“小姜啊,我那外甥女就留下若若这么一个孩子,她的婚事,我这个做舅公的必须替她好好把关,你看你,要家底没家底,如今虽说做点小本营生,却连个遮风避雨之处都给不了若若,你们两的事,舅公得斟酌斟酌。”
“是啊,若若,女子嫁人等于二次投胎,你如今好歹在清平县主手底下做事,前途光明,嫁人一定要慎重,姑母原先给你相看了一家,那家郎君虽然不良于行,但家底丰厚,你要是愿意,人家愿意出三百两彩礼,以后吃喝不愁。”
姜时愠怒,当着他的面就敢给若若另许人家,还是个瘸子。
林若若气的脸都红了。
“姑母,这次请你们来,是来商议我与姜时的亲事,你们若是愿意做个见证,便留下,若是不愿意,那就请回吧,其他的不用多言。”
江林氏皱眉:“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姑母有权利也有责任替你的婚事做主,姑母还能害你不成?”
项振业这会儿跟江林氏统一战线:“你姑母说的不错,如今你只剩下舅公和你姑母,你的婚事,我们自然要为你做主,小姜啊,你别怪舅公说话不好听,我们肯定是希望若若能嫁个好人家,以后衣食无忧,我们才对得起她早逝的爹娘。”
林若若要反驳,姜时的手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生气:“若若,你先去歇会儿,婚事,我跟舅公和姑母来谈。”
林若若知道姜时是怕她在此会难堪,可她更怕她不在,舅公和姑母肆无忌惮给姜时难堪,便摇了摇头。大不了,把人轰走。
既然林若若不肯走,姜时也不勉强了,笑道:“舅公和姑母说的都对,若若爹娘走的早,十三岁的一个小姑娘,家财都被人拿走了,她是怎么活下来的?靠舅公和姑母的资助?你们在她最难的时候没有帮过她,如今一个个都站出来要替她谋算,这舅公和姑母可真好当。”
“姜时,你什么意思?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项宝义先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