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姜晚柠没话找话:“我刚从大理寺门前经过,看到一群人围在那,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邢风道:“应该又是贾家娘子来闹吧!来过好几趟了,囔着非要见大人,但大人前些日子不是跟大渊使臣谈判去了嘛,没在大理寺,今儿个一早又去了北大营。”
姜晚柠好奇:“为什么非要见大人?有冤情?”
“这事儿我听了那么一耳朵,这贾家娘子的夫君是军器监的贾监作,前几日喝醉了酒掉水里淹死了,刑部调查后确认就是酒后淹死的,大理寺少卿连大人复审后认同了刑部的调查结果,此事已尘埃落定,但那贾家娘子不依不饶,天天来喊冤,囔着要见大人。”邢风道。
军器监……北大营军械库……这两件事有联系吗?
姜晚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了。
“邢风,刑部审议的案子送到大理寺复审,大人都会过目吗?”
“会啊,一般案子会交给下面的大人去审议,重要的案子大人会亲自审议,下面的大人审议的案子,大人通常会再过一遍。”
难怪他这么忙,姜晚柠道:“邢风,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贾家娘子已经在大理寺门前跪了几个时辰,围观的人渐渐散去,独留她一人还跪在那,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滑落,视线越来越模糊。
可她还是执拗的跪着,她不能放弃,不能让夫君死的不明不白。
一道影子笼了下来。
“你是贾家娘子吗?”有个声音问道。
贾家娘子抬起头,本来就两眼发昏,逆着光更看不清来人的容貌。
“我家娘子或许能帮你,你要跟我去见见我家娘子吗?”
大理寺附近的一家酒楼里,此时尚未到吃晚饭的时间,所以酒楼没什么客人。
姜晚柠看着眼前这位年纪约莫三十出头,被悲伤折磨得甚是憔悴的女子,耐心地等她喝完杯中茶水,等她缓过神,这才问道:“你为何笃定你夫君不曾喝酒?”
男子在外应酬,喝酒是寻常事,或许她的夫君只是不在家喝而已。
“娘子有所不知,我家夫君喝不了酒,哪怕只是喝一小口,身上立马就会起疹子,红肿一大片,又痒又疼,我见过我家夫君的尸身,他身上没有疹子。”
“你夫君是偶尔会起疹子,还是每次都会?”
“夫君说,他未成亲之前喝过两次,两次都这样,成亲那日,他不信邪多喝了两口,差点命都没了,大夫也告诫过他,不能再碰酒,会死人的,从此以后再不敢碰一下酒。”
姜晚柠明白了,贾监作对酒过敏,过敏这病症很是神奇,有人对粉过敏,有人对某些水果过敏,有人甚至吃鸡蛋都会过敏,而且这病没法治,只能避。
“你们看的是哪位大夫?”
“济仁堂的康大夫,他可以作证。”
姜晚柠点点头:“那我知道了,你把家中住址告诉我,我帮你转告顾大人,若是有需要,再派人传你问话。”
贾家娘子半信半疑地看着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好心人。
姜晚柠微微一笑:“我姓姜,三日之内若无音讯,你到三希堂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