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柠,你知道吗,我以前挺叛逆的,觉得这一生的路早就被安排好了,按部就班,没有半点新奇不会有任何意外,所以,我很抗拒父皇和母后的各种安排,除了读书,书还是要读的,没点本事将来也当不了一国之君,别的我都抗拒。”
“父皇要给我指婚,我打听清楚那女子回京的日期,故意找事儿跟她打了一架,确切地说是被她揍了一顿,然后顺理成章的拒婚,父皇要我学习处理朝政,我也是能不去就不去,找各种借口不去。”
姜晚柠恍然,原来那日他的嚣张跋扈找打是为了拒婚。
她一直以为他就是那样欠揍的人。
只听他继续道:“但就在我出事的前一阵,父皇病了,一度病的很严重,我突然意识到,我不能再浑浑噩噩下去了,是时候替父皇分忧了,所以,那阵子我天天去父皇的正德殿帮忙处理奏折。”
“有一天,我去了正德殿,父皇不在,内侍说父皇去含元殿了,我心里不是很开心,父皇对孙贵妃也太过宠爱了,身体刚好些就去孙贵妃那。我看了几本奏折,孙贵妃和父皇一同回来了,父皇身上有酒气,御医说过父皇喝药期间不能饮酒,当时我就生气了,故意骂父皇的随侍李公公……你怎么伺候的?不知道皇上不能饮酒吗?孙贵妃当时的脸色不太好。”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指桑骂槐,她记恨在心了?毕竟我出事后,最得利的就是她和三弟。”
姜晚柠沉吟道:“素闻孙贵妃温柔娴静,仁厚宽容,与世无争,如果真的是她做的,起因绝不可能是因为殿下您几句指桑骂槐,而是她早就有争权夺利之心,不管您是不是得罪过她,您都是她必须除掉的绊脚石,眼中钉。要么就是有另外的原因,触发了她要对付你的心思。”
萧琰点了点头:“不管如何,她的嫌疑最大,我那三弟还没有能力把手伸到我宫里来,只有她有这个本事。”
看来,大家都觉得孙贵妃最可疑。
“您再好好想想,联系那段时间朝中发生的大事儿。”姜晚柠提醒道。
萧琰有些为难:“我是个心大的人,平时很少去留意那些小事儿,小细节,事情过了便过了,如今要回忆起来,有点难。”
“殿下回了宫可不能再这般粗心大意,要事事留心才好。”姜晚柠劝道。
“我会的,吃一堑长一智嘛!”萧琰自嘲地笑了笑。
姜晚柠掩饰心中的失望,她还以为真有线索了,谁知又是一场空欢喜。
她已经经历了多次这样的失望,每次都觉得真相触手可及,但事到临头又生变故。
“殿下打算何时回宫?”
“明日,大渊使臣就要走了,父皇在宫中宴请大渊使臣,我觉得是个露脸的好机会。”萧琰很期待大家看到恢复了容貌的他时会做何反应?
孙贵妃,萧望,会不会很慌?
第二天晚上,姜晚柠正在调香,小潘来报……顾大人来了,在门外等着。
姜晚柠带着一身香出去见他。
顾舟停一身月白锦袍,负手而立,仰头望着天上一轮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人……”姜晚柠轻唤一声。
他蓦然转身,见到她,原本清冷的眸子立时染上温柔浅淡地笑意。
“走走?”
“啊?好。”
“上车。”顾舟停伸出手,要扶她上马车。
姜晚柠迟疑片刻,将手搭在他的手腕处。
青杏抱着一件披风追出来:“娘子,带上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