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戏唱到现在,围观群众大致分成了三拨,一拨站姜晚柠,觉得姜晚柠始终神色坦然,在与宋家二郎和杜献的对质过程中占了上风,而且,她说的信息得到了来自江城人的佐证,更可信。
一拨站宋煜,宋煜一来就指责兄弟不该用莫须有的罪名讨公道,更是一副息事宁人,打落牙齿活血吞的样子,连他的诉求都很卑微,只要姜晚柠认个错。被姜晚柠激怒后,也是委曲求全,姜晚柠怎么对他他都可以忍,但姜晚柠不该构陷他母亲。
真的很难让人不同情他,支持他。
还有一拨,觉得双方各执一词,不知道该相信谁,还是再观望观望,看谁能拿出有信服力的证据。
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在这样的对质中,女子一方更是处于天然的劣势,若姜晚柠不能绝地翻盘,那么,最终吃亏的还是姜晚柠。
就在所有人等着看姜晚柠如何回应宋煜时。
有人发出几声冷笑:“宋煜,你们真当换了个地方就可以黑白颠倒了吗?”
几位年轻的鼻青脸肿的郎君出现,宋煜看到他们眼中闪过一抹慌张。
乔远挺身而出:“诸位,我等都是白云书院的学生,宋煜的同窗,前来京城应考,没想到,竟然在京城还能听到去年在江城轰动一时的宋家夫人毒害儿媳,意欲霸占儿媳陪嫁的案子。更没想到,此案传到京城后,完全失去了本来面目。”
“看到我们几个脸上的伤了吗?就是那些被谣言蛊惑不明真相的人打的,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听风是雨,添油加醋,歪曲事实,我们几个当初可是受了宋煜邀请去参加了宋夫人的生辰宴,从案发到官府开堂问案,我们几个都见证了,不止我们几个,江城有些名望的学子都去了,沈追,我记得你也去了吧?”
沈追拱手一揖,道:“去了,书院的同窗大半都去了。”
乔远点点头继续道:“还有江城名门望族的夫人们也都旁听了此案,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们,什么才是真相。”
“乔远,你不要因为求娶徐娘子不得,就把怨气发到我头上。”宋煜道。
试图把乔远的仗义执言转变成他与乔远的私人恩怨。
乔远嗤鼻:“你从哪儿听来的谣言,我何时求娶过徐娘子?你成亲后还跟徐娘子藕断丝连,往来密切,江城有谁不知?我乔家虽不是什么大族,却也是书香世家,门风清正,岂会让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进我乔家门。你以为都像你们宋家,为了填补生意上的亏空,毁约娶了姜家女娘,贪图的不就是姜家的钱吗?”
“贪图姜家的钱,又嫌弃姜家商贾身份低微,故而心生毒计,买通大夫给姜娘子下慢性毒药,难怪姜娘子嫁到姜家没多久,陪嫁过来的婢女和嬷嬷一个个都被以各种理由打发走,而她从此缠绵病榻。”
“也许你们会说,姜娘子自己就懂医术,明知毒药为何还要喝?你们想想,她身陷宋家,孤立无援,宋家隔绝了她所有向外求救的路,她能不喝吗?不喝毒药,可能明日等待她的就是别的死法,慢性毒药起码还能苟延残喘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