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道:“大阿兄天天喝酒,烂醉如泥,父亲斥责多次,他根本就不听,破罐子破摔,反正如今父亲眼中只有二兄一个儿子。”
“那你们是如何说服老爷,从宋家脱身的?”
宋珩道:“我娘一直装病,我找父亲说,想带我娘来京城找大夫看病,求父亲全了我的孝心,但父亲不允,我只得去找二兄,跟他说明,宋家的所有东西我都不要了,去京城看病的一应开销我自己想办法,可能是郑姨娘跟父亲说了什么,父亲就答应了。”
所以,若是没有姜娘子之前给的一千两,他们母子俩根本到不了京城。
姜晚柠点点头,这对母子也是不易。
“对了,我们在路上碰到沈放和乔远,他们说起,到京城还要找住处,姜娘子,我可以邀请他们住这吗?在白云书院的时候,承蒙他们照应。”
姜晚柠笑道:“这是你的宅子,你自己决定就可以,不过,他们可能不会来住,陈七郎已经给他们找到住处了。”
就在镇北侯府,昭阳也想多个伴,反正侯府大的很,昭阳还能收几个租金。
宋珩略有些遗憾。
姜晚柠告辞后,魏姨娘问宋珩:“珩儿,你跟娘说实话,你心里恨不恨姜娘子?”
宋珩诧异:“娘,您为何会这么问?”
魏姨娘叹气:“你毕竟姓宋,而宋家的败落的确是姜娘子一手造成的。”
宋珩默了默:“娘,说实话,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孩儿的确怪过姜娘子,觉得她的手段太狠了些,但渐渐地,孩儿也想明白了,兰因絮果,若非宋家先行不义之事,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你要害人,难道还能怪被害者反击?”
“孩儿姓宋,那么宋家的恶果,孩儿自然也要承受,再说了,姜娘子没有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给孩子和娘安排好了后路,孩儿心里只有感激,是与非,孩儿还是明白的,以后亦会引以为戒,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
魏姨娘欣慰地看着儿子:“你能这样想很好,姜娘子是个大气之人,重情义,守信诺,你要记着她这份情。”
宋珩正色:“孩儿定会谨记于心。”
姜晚柠回到三希堂,安和在等她:“姜娘子,陈七郎的两位同窗到京,小郎君设宴为他们接风,小郎君想邀请您今晚来府里赴宴。”
姜晚柠莞尔:“好啊,沈郎君和乔郎君我也认识,不如,让玉娘和王嬷嬷过去烧几道拿手菜?”
安和笑的见眉不见眼:“那是最好不过了,多谢姜娘子,小的这就回去告诉小郎君。”
姜晚柠心说:昭阳打的什么算盘她还能不清楚?
她来京城后虽没踏进过侯府,但侯府如今的状况她可是一清二楚,做饭的就一个董嫂,董嫂以前就是厨房里打下手的,她的厨艺根本轮不到炒菜,昭阳不止一次吐槽董嫂做的难吃。如今要摆接风宴,董嫂的手艺拿不出手,所以特意请她去,意思就是让玉娘去帮个忙。
这事对她而言,求之不得,终于有借口可以踏入侯府,重回曾经的家,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地方。
不知她院中紫藤下的秋千是否还在?
她放养在池中的锦鲤,都长大了吗?
三位阿兄每日练功的演武场是否整洁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