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药味儿深浓,热气烘得全身难受。贾珃恨不得得脱两层衣裳才行的温度,反观王熙凤,却半点儿都没有出汗。
贾珃觉得不对劲,忙略把了把脉,心头一跳,看王熙凤精神不济,忙问平儿:“琏二嫂嫂平日里可曾常用什么东西?莫不是什么东西对嫂嫂身子不好,惊到嫂嫂了吧。”
她觉得王熙凤现在的状况不是一般生病的样子,总觉得可能是有蛊师在搞鬼,却一时间没察觉到缘由所在。
平儿道:“这也不应该啊。奶奶本就在这个屋子里,哪能有什么?”
贾珃快速地让虫儿们探查了一下床单被褥之类的,确实没有发现问题所在,不由沉思。
但王熙凤现在精神确实不好昏昏欲睡的,且平儿说到了王熙凤这一次吃药的时候。贾珃就说:“我明儿再来看嫂嫂。不知何时有空?”
王熙凤已经沉沉的几乎要睡过去。
平儿轻声说了个时辰:“那时候奶奶的精神好一些。”
贾珃颔首,表示自己到时候再来。有些细节,得问过王熙凤本人才有用。比如她每日里接触过什么,或者是不一定每日,终归是很频繁地接触过何物。
出了王熙凤的院子,贾珃的心情依旧沉重着。想着要给贾母请个安再回黑油门,就往贾母处走。
结果还没出这边儿地界,就见到探春在哭,忙问:“这是怎的了?有何事与我说说,我能帮你的定忙。”
自打她来到贾府后,家中几位姐妹日渐亲厚,自然是越来越好的了。看到姐姐在那边哭得委屈,更何况平日里探春待她亲厚,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探春想到赵姨娘种种,摇头说:“这你管不着。”说着也不管旁边屋子是什么屋了,抹着眼泪进屋去。
她身边的丫鬟知道五姑娘是个极好的,小声与贾珃说了个大概:“我们姑娘做事儿极有章法,但赵姨娘非说她黑心不顾及亲情。但那些事儿,哪里是亲情二字就能说清的?偏我们姑娘不好提有关赵姨娘的事儿,并非不想告诉五姑娘。”
贾珃垂眸,轻轻叹了口气。
赵姨娘是生了探春的人,这事儿当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不好办得很。如此说来,也只能如此了。
如果是林黛玉,自然肯把身边这种不好宣之于口的事儿也告诉她,让她一并想主意。
可探春与她到底是没有亲近到这个份上,如此只能作罢。
为今之计还是先看看王熙凤那边是个什么境况。倘若王熙凤好起来了,能够再次接手府中事务了,那么探春也就不必再管这些更不会受到赵姨娘的为难。
第二日的时候,贾珃早早的便做好了准备,打算依着昨日约定的时辰去看望王熙凤。
为此她还特意里头穿了层可以见客的单衣,而后外头罩了一层夹袄。这样的话,到了王熙凤屋里的时候,若觉得太热,直接脱了外层夹袄就好。左右里头是外穿的单衣,没甚需要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