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不解,心知靳则比较好说话,就转眸望向他。
靳则欲言又止。
等到靳戈拂袖而去,他方才小小声告诉贾珃:“你是来我家帮忙的,有些事儿我自得和你明说。母妃跟着父王在外征战的时候,喜……喜欢上了旁人,那人来自敌方,她竟跟着他私奔而走。父王自此看到女人就很生气,没什么好脸色,更不准旁人提母妃。你、你往后不要提她了,免得父王厌恶你。”
说到抛弃他们父子四人而走的原西宁郡王妃,靳则的眼泪彻底落了下来,忙转身拭去。
贾珃恍然大悟。
回想刚开始见到靳戈时候的情景,不禁暗道,靳戈对她真真算是极其礼遇了,居然没因为她是女孩子而给她脸色看。
也难怪这个男人在高门中的口碑不怎么样。
他对女人肯定声色俱厉,偏高门的男人们大多数都尊重妻女。后宅女子们和夫君儿子提起西宁郡王的种种过分行径,男人们自然能听进去大半。
再加上西宁郡王常年征战练就的一身杀伐果决之气,又妻子抛下他跟着别人跑了,很难让人不怀疑他的性子暴虐残酷。
屋内的窗户紧闭。
温暖的热气烘烤在整个屋子里面,使得这儿仿佛春末一般舒适。
贾珃略推开一点窗户缝隙,瞧见靳戈正威势凛然地大跨着步子走出院落,气势凶猛。她把窗户重新闭合,来回踱步片刻,忽而走到床边,翻开靳列的眼皮去查看他眼睛状况。
他的眼珠子正滴溜溜地乱转,眼黑时而显现时而消失,捉摸不定。
贾珃抓住被角打算掀开。
靳则忙紧紧按住弟弟的被子,磕磕巴巴问:“你要干、干嘛。”
“查看一下他的伤势。”贾珃不管少年的阻挠,坚决地掀开靳列的被子:“我要验一验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因为时间紧急,保不准什么时候靳戈或者是靳剀就会过来,又或者家丁小厮前来伺候。她得趁着没有旁人的时候查看一下。
于是贾珃说话的时候,不由得语气骤然严厉,甚至带上了吩咐的味道:“你到门口守好,万一有人进了院子往这儿来,赶紧告诉我!”
她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思量着不该那么凶地对待靳则。
谁知靳则听了她的吩咐后,顺口“哦”了声,居然十分麻溜儿地跑到了门口守着,一副尽职尽责的模样儿,完全没有反抗也没有半点的气恼,很是乖顺。
贾珃哽住,扒拉靳列衣裳的动作都滞了一瞬。
顿悟间,她好像知道该怎么和那个极致柔和的少年相处起来更容易一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