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本就紧张万分,谁还敢轻易开口?一个个地额头上渗出细密喊住,嘴唇翕翕出不得声。
贾珃见靳戈疑惑的神色不似作伪,想了想把那个赌坊的位置大概描述一番,旁的却没多提,只道:“我也是听问那掌柜与贵府有关系,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靳戈大手一挥,寒声道:“去查。”
自有门口守着的人快速退了下去,依着吩咐去办此事。
这时院中远远地响起了少年惊恐的声音:“父王!父王!不好了!有一个家丁开始抽搐了!我瞅着他好不起来,该不会……”
少年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叫喊着冲进屋中,忽而发现了旁边端坐的少女,喊声戛然而止,脚步突地停住。
他与冯紫英年纪相仿,个头也差不多。只是冯紫英身材劲瘦挺拔,而眼前少年更为壮实,粗壮的胳膊一看便十分有力。
“这是犬子,你叫他一声小剀就好。”靳戈与客人介绍罢,双目一瞪怒视儿子:“臭小子,客人在此,不得造次。”
靳剀初时的惊艳过后,便想起了刚才过来的缘由,重新紧张起来,急切道:“这次犯病的是门房的一个小子,平时也不太乱转,只在外头迎接一下客人们,从不乱跑。怎的他也出了事!”
贾珃顺势问他:“以前也有人这般抽搐过?”
“是啊。”靳剀一拍大腿,急得双目赤红:“我身边的小厮有这样儿的,死了两个。府里的护卫有七八人抽搐过,死了三人。内宅的一个丫鬟一个婆子也这般,她俩倒还没死,只是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还有我三弟……他、他已经卧床许久,眼看着就不行了!”
说到亲人,饶是少年心性坚定也不由得红了眼眶。被父亲在旁呵斥一声后,他吸吸鼻子,好歹没让眼泪落下来:“我三弟自打抽搐后便一直卧在床上。二弟经常在旁照顾着他,如今尚还没事。”
贾珃没料到王府里面居然那么多人都遇到了意外,忙问:“会不会是有人投毒?王爷可曾细细查过?”
靳剀当即道:“查过!不是!”
靳戈斜睨过去。
靳剀自知不该抢话,别过脸去不吭声了。
“自然是查看过的。我领兵作战,也遇到过敌方投毒的事件,遇到这样事情自然不敢小觑。”靳戈自不会在客人面前给儿子没脸,暗忖着稍后再寻他,而后主动与少女说道:“不光是各路大夫,便是宫里的御医也都轮番请了一遍过来。各种地方已经查验,就连每日里大家喝的水,也都验看过,并未发现投毒迹象,这才请了珃姑娘过来。”
讲到这儿,靳戈略一停顿,坦言道:“不瞒你说,只京兆府那几个人推荐你,说你机敏聪慧,我不会这样认真考虑把你请来。还是御医们提起你,说他们看不了的洪淑人和其他不方面明说的各路内宅贵人,都是靠着你的福气在府里住上一段时间才好的。我这才起了心思,请你到家中小住。”
贾珃没料到西宁郡王是这样的一个人。与图堇说的不太相同,与她平日听闻的也不太一样。或许因为她与西宁郡王之间并不存在对立关系,所以郡王对她并不太过排斥的缘故。
如今对方说得诚恳,她便直截了当道:“既是如此,还请王爷让我先看看这几位得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