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有心想逃,她又是个姑娘家穿着裙子,怎能追得上?
一时间原本不算太远的距离越拉越大。
贾珃急了,想到洪文昌往日对她的诸多照顾,忙改了口喊道:“文昌舅舅!您等等我!”
她这般连声唤着跑了一会儿,就见洪文昌慢慢停了脚步站在那儿。只是不曾回头看她一眼,依旧对着逃离的方向。以往总是挺直的脊背已经弯弯拱起,以前自信昂扬的脑袋已经深深低垂,望着地面。
贾珃追到他身后,慢慢停住脚步,气喘吁吁:“舅舅你也不等我一等,害得我好一阵子瞎跑。”
洪文昌没吭声。
贾珃轻声问:“你还好么?”想想觉得自己这句多余,索性直言问他:“那些事情,你究竟是自愿做的,还是被逼做的?又或者是——”她想着控制类蛊虫的众多可能,试探着问:“又或者是,精神或者身体被不知什么的控制住了,身不由己,不知不觉就这般了?”
洪文昌许久都没吭声。好半晌后才轻轻地说:“如果我说跟做梦似的,我自己都忘记了大半的过程,你可信?”
“自然信啊。”贾珃毫不犹豫说道:“舅舅可是光明磊落之人,素来不屑于说谎,怎可能在这种小事上欺瞒我这个晚辈。”
洪文昌没接话。
贾珃便道:“舅舅若是想起来你做这些事儿的过程中,或者是事情发生前、发生后,有甚异状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出缘由,解决了它。一定要告诉我,好吗?这样我才能想办法还你清白,让旁人都知道你不是那般罪大恶极之辈。好吗,文昌舅舅?”
她温声说着、唤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等到了洪文昌很轻很轻的一声“嗯”。
而后洪文昌闷头大步跑了。
只留下方才站立地面上晕染开的点点水湿泪痕。
贾珃盯着那滩泪痕,心里难受得紧。
刚刚和洪文昌对话的时候,她遣了虫儿们过去他那边探查,发现他的身上现在并没有蛊虫在。
但是这不能排除有蛊师控制他的可能性。因为一级蛊虫每一次接受命令后的的控制时间短,也有可能是那蛊师并非让蛊虫时刻跟着,而是每次需要控制他的时候,再短距离进行数次操控。
这样的话,可以先从每次都跟着他出门的人先入手查看着。
贾珃这般思忖着,就听祝妈妈在旁边哽咽着说:“姑娘,不瞒您说,世子爷在家已经好些天一声不吭了。这样能和您说上那么多话,已然极其难得。他、他也是心里苦呐!”
贾珃轻轻叹息着,加快脚步来到了侯爷的书房外。
进屋见到锦乡侯之后,她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直接道:“侯爷,我和您商量个事儿。府中这个案子,我看,不如报官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