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的暗卫到漠北的时候,顾聿知已经从全州回了昌州,基本上整日都在府中,很少出门。
没过几日,沈侍卫带队从金州回来,神色凝重回了府,一进议事厅就给顾聿知跪下了:“殿下,惠州出事了。”
顾聿知咚的一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将沈侍卫扶起:“惠州出什么事啊?”
惠州不是齐世子在吗?为什么会出事?
顾聿知原本诧异的小脸忽然绷紧,声音都变了调:“不是惠州出事,而是惠州知府,齐世子出事了对不对?”
镖局经常会带回来惠州的消息,之前的每一次都说齐世子很得人心,百姓们很喜欢他的。
齐世子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让惠州出事?
除非他自己出事了!
顾聿知觉得自己的逻辑一点毛病都没有,看着不说话的沈侍卫使劲跺了跺脚:“你快说话呀,到底是不是齐世子出事了?”
沈侍卫摇头道:“臣没有得到具体消息,只是判断惠州出事了。”
一旁的谢长史简直要被沈侍卫吓死,低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沈侍卫轻声道:“殿下,这次漠北商帮化整为零去到金州买粮,本是想要多买一些,却不想惠州粮行没有开门,不仅是惠州粮行开门,那几家江南粮行都没开门。”
江南是产粮重地,这样的地方,竟然把粮行给关了,而且一关这么多家,这其中没有猫腻才怪。
沈侍卫接着道:“不仅是金州,林州等地江南的粮行也没有开业。臣让人去京城也打探了,京城的江南粮行,同样关门了。”
要知道,江南米行,就算是在水患的那几个月,都没有关过门,一切正常运转。
否则江南水患不可能一瞒就是那么多年。
顾聿知脑子一片空白,呆愣愣坐回到椅子上,好半晌才道:“江南的粮行没开业,皇兄肯定知道了吧?”
他又猛地站了起来,食指是大拇指捏在一起,放进嘴里猛地吹起了口哨,没一会儿黑鸢就冲了进来。
它在方桌上迈着步子转了两圈,随后脑袋一动一动的,豆豆眼紧盯着顾聿知,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黑鸢,你等等,我要给皇兄送信。”
顾聿知咬了咬下唇。
其实不仅是给皇兄送行,他还想给齐世子送信,问问齐世子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有些着急。
楚王兄的人已经出了关外,北狄随时都有可能会打进来,惠州要是真的出了事,江南百姓们可就苦了。
黑鸢叫了两声,好像是已经同意了。
明礼小跑着回了书房,没一会儿就带着笔墨纸砚走了回来,顾聿知快速在纸上写下江南异象,同时询问皇兄,他对于这些事情是否知情,如果江南真的有异动,他又该做些什么。
等纸张完全干了后,他才小心翼翼将纸张捆在黑鸢饿的脚上,轻轻摸了摸黑鸢的脑袋:“黑鸢,辛苦你了,你快去快回啊。”
黑鸢叫了声,扑闪着翅膀飞了出去,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