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一开,沈玉安就带着商行众人离开了,一行人快马加鞭朝着惠州而去,明明是冬日,这些人却觉得满腔火热。
尤其是其他掌柜的,更是觉得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一行人欢欢喜喜,对沈钰安的态度更加恭敬了起来。
而李延平一早起来就觉得眼皮子直跳,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甚至一度喘不上气。
往年来京城购买盐引,从未像今年这样处处都觉着不顺利。
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压住心底不好的预感,打定主意今日拿到了盐引之后就赶紧去找东家汇合,迟则生变。
他打开窗户想透透气,谁知刚探出头往外看了眼,就察觉到有什么的东西落在了头上。
他抬头一看,一只乌鸦正嘎嘎叫着从他头顶飞过。
李延平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要不是顾及着今天是户部发放盐引的日子,要不是这里是京城,他肯定把那只该死的乌鸦弄死!
晦气!
李延平抓狂的哐当一下将客栈窗户关上,强压着怒气洗漱。
而户部这边,等终于排到他的时却被告知,漠北的盐引已经早已全部发放完了。
李延平顿时手脚都软了,脑子嗡嗡作响,眼神涣散,手脚发麻,踉跄两步整个人直直往后一坐。
心腹心里同样掀起了惊涛骇浪,眼看着李延平要摔倒了,忙上前一把将他捞了起来,陪着笑脸道:“这位官爷,敢问漠北的盐引是发放给谁家了?”
户部官员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扬声道:“下一位!”
心腹想也没想就想掏些银票出来,却被李延平一把拉住了,哑着嗓子道:“走!”
两人同样手脚发软,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回了客栈,李延平端起桌上早已冷掉的茶壶,使劲往嘴里灌了几口,手脚才渐渐止住了发抖,内火旺盛的情况才好似得到了改善。
他垂头耷脑坐了下去,把脸死死埋在手掌心:“李记商行,完了!”
心腹也知道没有了盐引,李记商行要想再掌控漠北,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想了想道:“大掌柜,我们要不要私下打听打听,究竟是谁拿了盐引?要不现在就纠集人马,追出城去,想办法将盐引抢过来。”
盐引上又没有具体写哪家商行的名字,还不是谁抢到了就是谁的。
李延平混沌不堪的脑子却渐渐清醒了过来,他双手死死角力,脸色煞白,牙关紧咬,好一会才开口道:“漠北能一下拿出这么多现银购买盐引的人不多,不用打听我也能知道是谁!”
他是真没想到,一个六岁孩童出来折腾经商,竟还让他折腾出了一些名堂!
李延平之前从未将顾聿知放在眼里,但今日细细想来,才发现李记商行倒霉的桩桩件件事件里,都有闻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