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脸色已经白的不能再白了。
这才是他最不甘心的地方。
张父此刻也被欠条上的金额给吓住了,呐呐道:“三百多两,就是把我们全家都买卖了,也还不起这么多钱啊。”
“小的自小在家里就不受宠,再加上卖身的钱全部给了家里,所以小的很惊慌,小的就想多攒点钱,小的真是没想到会欠这么多钱!”
文修竹总算是知道今日之事,谢长史为什么要让殿下来听了。
他忽然笑了起来:“就是他自己呀!谢长史刚才吓唬要打杀了他,他为了活命,肯定会听谢长史的话。”
刚才更可怜的宋义也没哭。
“小的可以发誓!若是小的再背叛闻府,就让小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顾聿知撇撇嘴,无声道:“文掌柜,舒老师,我怎么感觉这个张生说的话假惺惺的呢。”
就像之前五哥犯了错误被惩罚一样,也是这样哭哭啼啼说自己可怜,五哥才不可怜呢,最可怜的他都没哭。
他转身狠狠在张生背上打了几巴掌:“你个逆子,你为什么要去赌啊,你真是猪油蒙了心啊!”
“你能怎么弥补?”谢长史却没趁机说出目的,“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再用你,岂不是要日日担心你转眼又跑去赌场那边表忠心了?”
谢长史闻言神色更冷,张生吓得浑身哆嗦:“小的不是开脱,小的就是觉得,小的可以弥补,请谢管家给小的指明方向。”
他虽然卖身为奴,但他没想过一辈子当奴才,这种想法在听到辛凉的政策后上升到了顶点。
守在一旁的齐承朗很自然掏出张生按了手印的欠条,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在张生父母面前抖了抖:“张生和你们说过没?他可是欠了赌场三百多两银子……”
顾聿知瞪圆了眼睛,正要问就听文修竹道:“殿下不用担心,谢长史这么说只是为了吓唬张生。”
为了这两张欠条,他可是当了回梁上君子,回来就被章原恺好好嘲笑了一番。
一想到这事,齐承朗看向张生的眼神就更加不善,都是这个狗东西,连累了自己的名声!
狗东西张生在看到欠条时,整个人都呆住了,随后浑身瘫软,连跪都跪不直,他想辩解,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和顾聿知想的一样,张生一听这话马上就慌了神:“谢管家,小的也知道自己所犯之错天怒人怨,但小的不是还没成功嘛?”
每到这个时候顾聿知就会感慨,谢长史可真聪明呀!
闻府拿回来了欠条,谢管家又知道了赌场要做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用再担心受怕了。
张生克制了又克制,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他这叫什么,柳暗明又一村!
顾聿知则看着文掌柜道:“小倌是什么官?为什么要卖到全州去?昌州没有吗?”
文舒二人大惊失色,这话要让谢长史知道了,保管这张生活不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