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怎么不认?”厉修远咂咂嘴,颇有些意犹未尽:“毕竟,侍候得本小王甚是舒服,就是这书房里环境太差,连张床都没有!”
楚白奎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再次挑明:“还希望小王爷垂怜,小女既然已经是小王爷的人,请小王爷给小女一个名份!”
“这是要本小王负责?”厉修远轻笑一声,道:“本小王睡过的女子那么多,个个都要负责,那本小王的后院还能装得下吗?”
畜生果然不想认。
楚白奎心中大怒,不悦道:“小女如今已经失了清白,小王爷若是不想认,那小侯只能去皇上面前求一个恩典了!”
厉修远随意地道:“去吧去吧!本小王王妃的位置也空着,侧妃的位置也空着,你要有本事,就求皇上赐婚啊!”
无赖又惫懒!
楚白奎一口老血堵在喉中。
他敢去求皇上吗?
他什么身份?一个三等侯府的侯爷,一个五品小官。他有什么底气去求皇上让一个身份尊贵的小王爷娶他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就算是做侧妃也不够格。
屋角传来轻轻的啜泣声。
楚芸昭神色哀凄,眼神里一片深深的眷念,看着厉修远,幽幽地道:“小王爷,我知道我不配,能与小王爷这春风一度,已是我的荣幸。只求小王爷能将我带在身边,哪怕为奴为婢,我也心甘情愿!”
等楚白奎再回来,赵媛已经扶着楚芸昭回院。
身处幽静的山中,吃斋念佛清心。
她又笑着道:“祖母也不用担心我没银子,母亲的嫁妆我拿回后,也翻了两番。加上之前做生意赚的,我有钱用的。”
他道:“三天后!”
汇报完了的,也没有走,依然在院子里候着。
不是第一次,可是,第一次的时候有史贞静分担,而且,那杜明达沉迷酒色,早就被掏空了身子,自诩怜香惜玉。
把楚芸昭送去了她的院子,楚芸昭立刻就把所有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赵媛让她的贴身丫鬟去准备热水,之后又亲自为楚芸昭沐浴。
厉修远却轻笑一声:“倒也可以奢望一下,本小王可以给你个机会,给你们一个机会!”
看着她身上的痕迹,赵媛心疼极了,气恨大骂厉修远是个暴虐的畜生。
厉修远笑了笑,道:“不要名分了?”
只要厉修远留下她,一切都可以慢慢筹谋,怕就怕厉修远转头就走,翻脸不认人。
“是,老夫人!”
看着楚南柠扶着老夫人回来,楚白奎笑得一张脸如绽开的菊。他殷切地跑过去,也扶起老夫人另一只手,道:“母亲,您这次只住一晚就回来了?”
她指着那个瘦长的三十余岁的汉子,道:“这是崔长宁,秦嬷嬷的儿子,他现在负责主管各项事务对接,调度事宜!”
楚南柠冲他们颔首,道:“两位辛苦了!”
而这边,楚老夫人留下楚南柠,楚南柠以为老夫人只是想和她多亲近几分,亲手煮了茶,祖孙两个喝茶叙话。
但,他再没理由一直赖在楚南柠身边了。
楚南柠应了。
老夫人看着人齐了,将楚南柠拉到自己身侧,缓声开口:“来见过你们小主子!”
当然,他也知道这三人各在打什么主意,他勾唇,随意的伸了个懒腰,才懒懒地道:“本小王说了,要就两个都要,不要就一个都不要,你们自己决定!”
南山寺的音,能让人得到宁静。
第二天,祖孙下山,意外的是,楚白奎竟是一早就在福寿堂的院门前等着了。
她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着楚南柠,有些可怜,又有些希冀地道:“南柠啊,你也看到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越来越力不从心,要是再这么操劳下去,我怕哪一天我就给累死了。你爷爷当年给我留了些产业,连同我的嫁妆一起,这些年我给翻了几番,虽不算巨富,也算薄有资产。我又没个一儿半女的,找不到别人替我来管,你就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帮帮我的忙可好?”
老夫人没让她说下去,她拉住楚南柠的手,慈祥的脸上,满是沉重的疲惫之色。
老夫人笑着道:“现在大家伙都认识你了,以后你要做什么也方便!长宁和长贵办事尽心,人也精明,有什么事你可以让他们去办!”
老夫人淡淡地道:“你不是只需要我和柠儿避出去一晚吗?”
楚南柠和老夫人交换了个眼色。
厉修远压根没理会他,走出书房叫上了自己的侍卫,奢华又气派的马车扬长而去。
要达到了目的,他们一家的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怎么可能这个时间跑到这里来迎她们。
她满目深情地道:“小王爷龙章凤姿,人中龙凤。能伴在小王爷身侧,我已心满意足,其他不敢奢望。”
楚白奎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停踱着步。
楚芸昭收起脸上的羞涩表情,也换上了一抹狠厉:“娘你放心吧,他根本就没有见过那野丫头。他只是喜欢姐妹而已。那野丫头是什么臭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惹恼了小王爷。男人喜欢娇软听话的,她那性子,斗不过我的!”
厉修远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明明勾着笑,却让赵媛不敢直视,这个年轻人年纪这么小,可他的气势却那么强,那种天生的富贵和天生的上位者气息,哪里是赵媛能承受得住的?
楚芸昭心里恨,这是她的富贵,楚南柠什么都没有做,凭什么坐享其成?
但是,小王爷喜欢姐妹,要是不同意,那她也没有这个机会。
不仅她,楚白奎和赵媛也颇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明又一村的惊喜。
老夫人道:“我知道,我知道,咱们的柠儿能干着呢!所以祖母才想请你帮忙!”
院门便被敲响,于嬷嬷过去开门。
楚芸昭当然想要,但是他们一家都很清楚,面前的男子不是他们能拿捏的人,一切不能以他们的意愿为意愿,而要看面前男子的心情。
楚芸昭脸上带着憧憬,希冀和羞涩,她道:“我怎么会怪他呢?他舒服,我也心中高兴啊,这样他就会记得我的好了。”
又指另一个二十七八岁,一脸精明的男子道:“这是余长贵,于嬷嬷的儿子,主管各处铺子田庄商号一应事宜。”
夏驰霄打着上香偶遇的幌子和她一起喝过酒,也一起喝过茶,一起聊过天……
这小王爷不同,他暴虐又喜怒无常,毫无不怜香惜玉,说辣手摧都不为过。
他站起身,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