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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要你做凌驾庸人之上的棋子

第40章 我要你做凌驾庸人之上的棋子

三月初三丑时,覃云房中传出一条让人心中五味杂陈的消息,官嫦懿暴毙了。

八九位军中医士在暗夜甲胄侍卫护送下,连夜离开了京城,先暂且停留在京城以东的骁骑营,待官嫦懿的事情正式解决后,再返回驻地。

覃羽的书房中,覃云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一夜,一直到断气的消息传来,他的目光都是颓靡而呆滞的,就那么坐在那里,满腹哀伤。

“之前不是还收到了一些账本,怎么这几次都不顺利了?”

“儿臣想,或许可能有人走漏了风声,让六王爷有所防备了。今年原本是官家打点南关六大财库,但似乎变成了六王爷的人,至于具体的银两,我们也没有截获到。”

覃羽和覃霄贤说话的功夫,就推门进来,覃羽看了一眼坐在一侧的覃云,浊眸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语气舒缓了一些,在红木长桌后扶着椅子坐下,看向覃霄贤,“你大嫂这件事,暂时先封锁消息,等今日入宫后看一看情况。若是官厉问起,就说染了重病,差不多的时候,再将消息放出去吧。”

覃霄贤看了一眼覃云,剑眸稍稍低垂,“知道了父亲,我去清点一下入宫的献礼。”

覃羽抬手唤住他,“对了,是否有人泄露消息给萧镇,这个事情你去查。若是他自己的眼线所察觉的,以后做事就要非常小心。若是果真有人是细作,将我们对官厉的计划暴露了出去,立刻乱刀砍死,困入蛇洞,绝不姑息。”

覃霄贤抱拳垂首,“儿臣知晓,父亲放心!”言罢他就转身出去,轻轻关上门。

覃羽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也知晓覃云心里感受复杂,让他不要有过多忧虑,这件事覃羽会妥善处理好,见他点了头,覃羽便进到里屋去小憩,为今日的福嗣宴养足精神。

覃云独自一人坐在屋里,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脸上,两鬓白似乎在一夜之间,染霜如墨浸。

官嫦懿死了,被他亲手杀死了。他甚至不知为何自己会举起那把匕首,他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不要伤害覃雨望,可是她却不听劝,任凭他一刀扎在她心上。

他记得官嫦懿从来惧怕刀光剑影,就连自己舞剑,也会挑在她不在府上或者睡着的时候,才敢偷偷地摆弄一番,可是这一次她怎么就不怕了呢。

“懿儿……”

覃云狠狠地捏着膝盖,皱着眉头,两行泪从眼中汩汩地流出,在人前他十分冷静,从来不想得罪别人,是懂事又听话只是命不好的覃家嫡子。

可是他把唯一对自己好、唯一爱自己的人给杀死了。他呜咽地哭着,喉咙中似乎有血腥味,只是低低的哀鸣,甚至连一声完整的哭声都发不出来。

哭着哭着,覃云逐渐冷静下来。他心里的心魔,在藏匿了多少岁月后,终于被官嫦懿的死所激发。他很深刻地意识到,在覃武侯府,能为官嫦懿的死所悲伤的,应该只有他一人。

多可笑。当她怀中是覃家的子孙时,众人围簇,当她受难,却无人过问。他覃云在这个地方,又何尝不会是这个结局。

他的懿儿,爱的是那个年少时的将军,是那个叱咤风云可护江山的英豪,不是一个为了帮助自己妻子守护住家人,而时刻要处于被人当做叛徒无声无息死在这里的孬种。

覃云剑眸稍稍抬起,目光血辣而坚定地看着前方,他会用他自己的办法,守护住官嫦懿的家族。皇帝不让他成将,覃府不让他跃升,有人会给他这些的。这些所谓的“家人”,这些虚假的“情谊”,他统统不再眷恋了。

里屋的门稍稍打开一丝缝隙,能看到外面的情景。此刻,覃羽站在那处,看着覃云又哭又笑的表情,自己的眼睛微微发红,他一直看着覃云,默了许久,抬手在眼角擦了下。

覃家的子孙,自打三百年前世袭那十万虎符,到如今,覃家军扩展到二十万。这泼天的权力,大概就注定了,这个宅子中的很多很多人,这一生都有太多难平的遗憾。

想当年他的哥哥,覃怀,是一个以兵中谋算、出奇制胜而闻名的大将,原本是这虎符的继承者,可却因为一场离奇的战役,而死无还尸。

后来覃羽成了覃家的顶梁柱,手握兵权,他的儿子,也就是原来的覃云,在四五岁时突然暴毙,没有任何征兆,当场便将他妻子吓地晕了过去,后来为了抚平萧锦华心上创伤,覃羽从自己的叔父家中找来一个形貌极其相似的孩子,成为自己的继子。

放眼这些年,覃家嫡子,竟无一人有善终。官嫦懿不能怀孕的事情,是覃羽一手策划的。这件事事到如今,别无一人知晓。他太明白,一旦官嫦懿生下了覃家嫡子,在未来的某个时候,覃云一定会经历他曾经经历的种种痛苦,失去孩子、明知幕后黑手却无法报复,那痛不欲生,那对皇权君威的不理解,和那颗蠢蠢欲动意图谋反的心,将全全再一次发生在他身上。

覃云心思不够沉稳,一旦到了那时,参破真相,只怕会闹出大祸事,让覃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也让自己命丧九泉。

所以他宁可覃云不要有子嗣,心平气和地过完这一生。等到官厉被削权,萧镇丢卒保车,萧镇处理棋子的手段从来是用完即弃,狠毒非常,那时候,覃云和官嫦懿之间的这门亲事,就会成为官家唯一的救命稻草。

官厉那老狐狸不可能没想到有这一天,他究其本质依旧是个商场利者,怎会因为官嫦懿的一门心思就肯上门提亲。他没有将官嫦懿塞给萧宴,作为博取他主子心悦的筹码,反而是让她嫁到覃武侯府,必然就是留有一条后路。

只是眼下,官嫦懿身上发生的种种事情,却让他有所担忧。总觉得在她身后,还有一个人。难道会随着她死,而结束这件事么?

他长叹一口气,轻轻关上门,缝隙中,他那沧桑落寞的身影,逐渐窄成了一道影子。只有在无人看到的黑暗中,他才会稍稍地弯下腰,露出一丝老者的颓靡之态,而天明昼返后,走出这个门,他依旧是那个坐拥一方兵权,强横毒辣的覃武侯。

天还是漆黑的一片,空中像翻滚着乌云一般,笼罩着这一整片覃府宅群。覃云原本的住处全部搬离,设立在了南院另一处待客所用的小宅,等到官嫦懿头七一过,原来的住处便会被挪平,封禁起来。

所以此刻,这平日里数一数二宽阔奢华的院子,里里外外,看不见一个活人,家奴丫鬟,纷纷避犹不及。偶尔一阵舒适的小风刮过这里时,都难忍悲惨的呜啼。

月色下,夜念斯孤身一人站在院门前,他黑眸看着那死寂的屋里,面无表情缓缓朝里面走去。

恶臭的屋中,遍布尸体的气味,夜念斯左右地看了看,屋中原本的香炉已经全然撤掉。他走过官嫦懿的梳妆台,走过她的衣橱,这个心比天高的女人,在怀了这个孩子后,竟然把自己的喜好全都戒断了。

他唇角划过一道挑衅,走到床前,在床旁那竹木雕的椅子上坐下,黑眸看向床上的那一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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