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养重骑兵的花费后,蒙骛看许多鱼的眼神就怪怪的。
蒙骛每日夜里都在扒拉自己的小金库,这能养几个重骑兵啊?要不,放低点要求?
不行,既然见过世界上最好的重骑兵,如何能讲究?
大不了,到时候豁出这张老脸,让定安君给打个折。
蒙骛目光坚定,久违地燃起熊熊斗志,为了重骑兵,快速灭楚!争取得到大王赏赐!
楚卒散逃得太多,有的逃往附近的楚国城邑,有的则带着部分人逃入了山林,秦军四处追捕。
这些逃散的楚卒,一大半是普通楚人家的男子,他们逃回自己的家乡,或者附近的山岭中。
遇到熟悉的乡人,还会收留他们一晚上,劝道:“我听闻是定安君来了,你又跑什么呢?定安君可不会做出杀俘冒领军功的事。”
楚卒回想起战场上的杀神,瑟瑟发抖:“你是没见到定安君在战场上的样子!她就轻飘飘的一挥,项将军的人头就落了地!”
“可项将军已经败了,你不是定安君的敌人了啊。”
楚卒迷茫地眨眨眼:“是吗?不是敌人了?”
乡人恨铁不成钢道:“你忘记了?你当初被强征入伍,最后你的妻女都被饿死了!”
这话恍若一记重锤,让楚卒想起当初征兵时的场景,想起妻子怀中奄奄一息的幼女。
乡人继续说道:“定安君再次立下大功,要是能把我们这里划分到她的封邑就好了。瞧瞧楚南以前是何等穷困,再看看现在。唉,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楚卒茫然四顾,项将军说要同楚国共存亡,可父老乡亲们说,楚国是楚王,封君们的卿大夫们的楚国。如果打退秦人,楚王可会给大家奖赏?可会赏赐土地?可会免除徭役?
到底谁对,谁错?
不管是对还是错,他还是被秦军找到了,连同数百楚卒一起,狼狈的蹲在地上。
他们的武器、甲胄早就被收走了,此刻已成手无寸刃的俘虏。
“兄弟,你是哪里来的?”有社交牛逼症的楚卒小声问道。
“我自淮北而来。你是从何而来?”
热情的楚卒深深叹口气:“新阳县。项将军是不是败了?”
“是啊,你们新阳县的为何会在这里?”
新阳县的楚卒舔舔干裂的嘴唇:“上面来人,让我们去勤王。我母亲告诫我,肯定是项将军败了,这才让我们去都城。果然母亲是对的。”
“但你们被抓了?”
新阳县楚卒垂头丧气道:“是呢,秦兵犹如天降,唰唰两下,就把我们给摁倒了。”
“这算什么?你们是没见识到定安君的厉害!站在她面前,简直升不起一点反抗之心。”
新阳县楚卒赞同地点点头:“我母亲也是这样说。她说楚王年幼,如何治理天下?春申君他们坐视楚国饥荒横行,不值得我们卖命。她让我有机会就投奔定安君。”
“也许……这是个好选择。”
附近看管的秦兵耳尖地听到定安君三个字,立即走过来。
“定安君和王将军在已经下令,不许杀俘。过段时日,许是会从稷下学宫派人来治理楚地。你们老实认命,不可对定安君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