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一点头:“明白了。”
吩咐完,周清和进门。
“继续吧。”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报纸是你发的,你完全可以昨天就告诉我,哪怕五六点钟报纸没发出去前都可以,现在都九点多了,九点多了!”
松本三郎又恨上了,这都九点了,有可能南京已经传了消息出去,那就一切都晚了。
周清和笑笑:“我以为你高贵的品格,今天也不会开口的,只是随便试试而已。”
“再说了,九点上班又不晚。”
“那你去发报啊!”
“那你倒是说啊!你浪费的每一秒钟,都是在剥夺你自己人的生命。”
松本三郎嘴皮子开始利索。
美莱子如同惊弓之鸟。
看到松本三郎叛变的图片,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小野昭日会落网,接着就会供出她的住处。
她不假思索,立刻带上钱财逃跑。
还好她稳重起见,怕漏掉白天的重要消息,特意安排了一个舞厅之外的人,充当她的谍报员。
要不然这次真的会被牵连致死。
她躲到了谍报员的家里,然后让谍报员出门打探消息。
谍报员在两个小时后返回说,特务处的人大批量出动,在大街小巷破门而入,捣破了两个公司,民居就更多。
“我家呢?”美莱子更关心这个。
“我去看过了,没动静。”
“应该是时间还短,毕竟是鹰机关机关长,没那么容易开口。”
不过美莱子是不会相信男人那比裤衩子还要松的嘴,换地方是必须了。
“马上发报,告知华北大本营已经确认松本三郎叛变,后续损失待查,查明再报。”
“是。”
审讯室。
“我都说了,可以帮我发报了吧?”松本着急的怒吼。
周清和想了想点头:“那你提供一条渠道,我通知你家人,你应该有方法的吧?当然用我们特务处的也行,只不过这得钱。”
“我钱!”松本咬牙切齿。
他被抓了那么久,还有个屁的谍报员,就算有,等联系上那边的尸体都凉了。
“很好。”
松本交代了账户,周清和真的带他到了电讯室。
“我言而有信,想发什么你告诉发报员,不过我提醒你,最好是直接能联系到你的人的电话,我的人可不会去日军大本营接人。”
“不需要你说。”
松本很快说完了信息,周清和就让人把他带了回去。
这次发报还真没有猫腻。
发了这条电报,通知过去,松本叛徒的身份就彻底做实了,华北大本营再出点叛逃事件,那就有的乱了。
这华北大本营机关长出面让日本本部救人,结果救的是个叛徒,还搭进去一个,想想就觉得他们那的场面会很有意思。
松本这个老家伙为了这个电报了三万五千日元,拿人钱财替人招灾。
“科长,大门外面有个人说要见一见松本三郎的办案人员。”
“谁啊?”
“说是党调处的。”
哦~
周清和这就懂了,打探敌情。
走出特务处门口一看,居然还是章山。
“章科长,怎么过来了?”
周清和笑呵呵的样子,让章山疑惑。
“案子是你在办?你不是医务科的么?”
周清和也不解释:“行动队都去抓人了,就剩我一个狱医还闲着,这不就来接待一下章科长。”
“进去说?”
“可以。”周清和手一扬:“不过你们党调处的来这里,被打了我可不管你这脸怎么了?”
周清和看着章山的左脸怎么有点肿。
章山面色微沉,直接跳过这个话题问道:“松本三郎真的和你们合作了?”
“对啊。”
“不可能啊。”章山皱眉不解的喃喃:“我们用尽了所有办法,这家伙都不开口,你们怎么做到的?”
章山死也要死个明白,这事情就不合理。
党调处和特务处手段没什么两样,凭什么在党调处这么久都不开口,这逃狱才多久就忍不了了?
“你自己看吧,他现在态度好着呢。”周清和带着章山到了审讯室。
仇人见面那是分外眼红。
松本在党调处被使尽了所有手段,虽然有意志力抗,但那段时间是绝对的不堪回首。
现在看见章山,神经反射般的眼红,那眼神能杀人,嘴里直接骂了开来。
章山倒是平静,喝骂而已,不算什么,他要的是结果。
“这就是你们报纸上说的合作?”章山觉得这跟在党调处没什么区别啊。
而且全然不像报纸所拍的光鲜亮丽。
结果很快给他。
周清和一句,“闭嘴,事情还没结束,我随时可以再发一个电报。”
话音落,松本哼哧哼哧的压抑着怒气,跟一条看门恶犬见了主人一样,章山看呆了。
不是,为什么啊?
“你在党调处这么能抗的脾气呢?”
他冲进去狠狠的扇起了松本。
章山的心情极度恶劣!
“你他妈说的大日本帝国万岁呢?”
“我艹泥马,老子被你害苦了!”
“你他妈!你他妈!你倒是抗啊”
章山又迷茫了。
晚上,同一家小酒馆。
陪着的还是中央大学党务处的通讯员刘继峰。
刘继峰这几天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生的大起大落。
本以为要被发配了,时来运转,破获日谍。
本以为破获了,结果撬不开嘴。
撬不开嘴也无所谓,反正功劳是有的,这人是日谍大家心知肚明,处里的奖励是有的,前面的过错不提了。
结果人跑了。
嘴巴还被特务处撬开了。
居然还是个老牌站长?
心拔凉拔凉。
这还不如不发现,真的。
得到后,失去,还被敌人得到.
完了呀,这次没两个站长是救不回来了。
特务处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呀?
“科长,你说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找到两个站长?”
刘继峰喝着闷酒很迷茫。
章山皱眉看了他一眼,你当买菜呢?站长?还两个。
不理他,章山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从今天起,处长每看见他一次,就会想起因为他被特务处打脸。
而且是两次!
不可能再有前途了,南京不可能,就连外派站长的可能都没了。
从此以后他就是别人手下的一个兵,而且是有污点,永远不可能晋升的兵。
可能还是个科长,但不会有任何前途,谁都能使唤他,因为谁都会知道处长不喜欢他。
该做决定了,趁着还有价值。
一杯猛酒下肚,他下定决心,“愿不愿意跟我走?”
“去去,去哪。”刘继峰眼睛亮了,科长总是有办法。
章山余光扫了一圈周围,确认无人才低沉道:“投共!”
“什么?!”刘继峰吓的酒杯都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