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法院院长放不放人?”
“他监察长放不放人?”
“就算是他蒋校长,他放不放人?”
“放个把人怎么了?”
“收钱的只有我一个么?”
李柏庭声嘶力竭的怒吼。
“说完了?”周清和问道。
李柏庭一下怔住,懊恼的捶着扶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想死。”
“王勇。”周清和朝门外喊了声。
“有。”王勇马上跑了过来。
“你写一份口供,给他画押。”
李柏庭的口供根本就没人看了,他说不说也无所谓,周清和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明白。”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这样是作伪证!”
“你跟我说伪证?”周清和盯着他道:“你知不知道你伪造一张释放令放走的是什么人?日军华北大本营南京站站长!原日军东北对华情报站站长!”
李柏庭双目一下失神:“我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走他一个,我们要多费多大力气多少人才能再抓回来?要不是我盯的紧,这人就活生生从监狱里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你还想活?”
“你问问东北三千多万人民他们答不答应!”
周清和拍了拍李柏庭的脸颊:“贪点钱没什么,贪的也不止你一个,放个把人谁追究你了?但是你不该卖国,你帮日本人,不杀了你,别人学你怎么办?校长能安心么?”
周清和转身就走,李柏庭如丧考妣。
“处长,缴获的赃款,脏金,口供,还有重要情报。”
周清和一次性把所有东西,都搬进了戴老板的办公室,主打的就是一个震撼。
“清和,效率很可以。”
戴雨浓一直等到现在,这都半夜了,等的就是一个消息。
他快步走过来,瞟了一眼地上的脏金,这也不脏啊?
马上拿起口供看。
口供太多太杂了,他马上问道:
“有什么重点么?”
“有。”周清和非常熟练的把口供翻到小野昭日招供的七人身上:“这七个人是绝对的重点,金融界,商界,学界,他们是无孔不入,五个在上海,两个在北平,还有十二个他记得名字的,分散各地也不容小觑,处长,重点可是都放在上海啊。”
“抓!”戴老板决不能容忍这样的货色存在,一按按钮,毛秘书马上进来。
“马上发报,连夜抓捕!”
“是!”
随着电报的发出,几个城市的站点连夜行动,纷纷破门而入,引起一阵喧嚣。
而南京则陷入午夜的安静。
一觉到天明。
“卖报卖报!惊天反转!计中计,商人沉冤得雪是假,竟是配合抓捕日谍份子!”
街头巷尾传出卖报郎的喊声。
卖报郎这两天心情特别好,这官府的笑话就是好看,一听什么警察屈打成招,法院错判好人,这国人看热闹的心态,想不买都忍不住。
生意是嘎嘎好。
而现在则是反转,那昨天的那份都买了,今天的能不买么?故事也得看个结尾啊!
“卖报卖报!”
“来一张。”
“我也来一张。”
一张张报纸卖出,当然离不开校长的那一份。
憩庐。
小洋楼的二楼阳台餐桌处。
校长昨天一天心情都不好,就连今天早上起来心情都没往日的愉快。
板着脸走到餐桌处,看见桌上的报纸就想起昨日的不愉快。
“拿走拿走,今天不看报纸了。”
这要是往日侍女二话就拿走了,不过他们也经历了昨天的事,那学聪明了,以后报纸筛选一下再拿过来。
所以。
“您还是看看吧?”侍女大着胆子推荐。
校长看了她一眼,敏锐的捕捉到了不寻常,也没说话,牛奶也不拿了,直接拿起报纸来看。
这一看,顿时乐开了。
“好好好!娘希匹!我就说嘛,哪个杀千刀的敢放我的人?”
“娘希匹,这戴雨浓居然还敢瞒着我,马上把他找来,我要骂他一顿。”
侍女马上恭顺的笑说:“戴处长在已经在楼下恭候。”
“哦?这雨浓还是合我心意的,马上叫他上来。”
“是。”
一小会之后,一脸憔悴的戴老板就上了楼。
“校长。”
“雨浓啊,你瞒的我好苦啊,我昨夜是一晚没睡好。”
校长笑着说完,才发现戴雨浓脸色不好:“你怎么了?生病了?”
“有么?”
戴雨浓摸了摸自己的脸,恍然大悟道:“可能是我没睡的缘故,昨天我和清和忙到凌晨五点才结束,这一结束我就赶来等着跟校长汇报了。”
“辛苦啊,清和也在啊?”
“对的,这件事我一听说校长你着急上火,我就让这小子帮忙出出主意,谁知道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他说他还纳闷,他手下的人最近在调查一起日谍的案子,发现了苏州医馆的事,刚发现有个人很可疑,像是个受刑讯重伤的,我一问,我们就对上了,我们连夜抓人,连夜审讯,这才把一网大鱼全给抓了。
我想着这报纸污蔑政府的事,决不能忍,就连夜让报纸把消息刊登出去,以正视听。”
“原来是这样,你不说我还以为一开始这就是你的人呢。”校长恍然大悟,“好好好,福将啊,党调处这帮废物让人跑了,清和帮我找回来了,福将啊。”
“校长,不止如此,周清和这次抓捕的人里面,有一个原东北站站长,还有一个日本本部的鹰机关机关长,就是他潜来的南京,从党调处手里救走的人。”
“当真?好好好,娘希匹,不在日本好好呆着,跑来南京送死,哈哈哈,好。”
校长笑完,突然一顿神色严肃道:“对了,那个李柏庭抓到了么?此人尤其可恨!”
戴雨浓一躬身:“全部落网。”
“好啊。”校长出了一口大气,彻底舒心了:“马上审判,牵连人等,全部枪毙!”
“是。”
“娘希匹雨浓,想想怎么奖励清和。”校长突然头痛:“他是个人才啊,情报能力,医术能力都不错,但就是年限是个问题,铨叙厅那边不好过,我现在自己给自己挖了坑,也不好老是反悔,但是这么大的功劳我只给个勋章,会不会太小气了?”
“清和是校长的学生,勋章至高无上的荣耀,他怎么会嫌校长的奖励小气呢,这从何谈起?”戴雨浓微笑道。
“嗯不行,人才难得,刚给过一个勋章,又给一个勋章,搞的勋章好像还不值钱一样,你想想办法。”
勋章是不太值钱戴雨浓躬身道:“要不校长你给铨叙厅下个命令,然后让东三省的人带头去铨叙厅坐坐说说话,毕竟我们抓的是东北站的站长,那可是他们一部分人的死对头,党内谁要是有意见,让他们找东北军说去。”
“妙啊妙啊,我还能安东北军的人心,好极。”
“不过校长,这件事要缓缓,我和清和那边对这个东北站站长还有计划,他还是南京站站长,可能手里有东西,日本人这么想要把他捞回去,我们不能让他如愿,稍微晚个一两天就行。”
“可以,好了你告知我一声,我再安排。”
这时,侍女汇报。
“先生,党调处的徐处长来了。”
“他来干什么?”校长的脸色一秒变沉:“愚蠢的家伙,连个犯人都找不到,一天一夜了,靠他,黄菜都凉了,还有心情看报纸,肯定是看了报纸才赶来问情况,不见,让他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