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不带丝毫风度与怜惜。
几近凶狠。
顾予笙感到快要窒息,紧紧揪住男人挤压在中间的领带,如同依附于水面木筏上的浮萍,一旦松手,就会不受控制地坠入无底深渊。
他今晚喝了酒,而且喝的不少。
上车那刻,分明未从他神态间察觉出半分醉意。
她不确定,现在是不是酒精促使他后劲上头。
应该没有。
他这样的人,即便喝醉,也都要强迫自己保留七分理智和清醒。
所以此时此刻。
是实实在在预示着,这个男人**,已经对她生起了浓浓的欲/望。
顾予笙有些慌了神,不甘心被他不明不白地误解。
她被吻得嘤咛出声,开始微微挣扎和反抗。
总算,眼角蓄满的水雾化成一滴细泪顺着脸颊滑下,渗入两人呼吸相抵的唇齿间,下秒,她明显感觉到,周宗砚气息发生了些许变化。
箍在腰间的手松了几分力道,他静静停留在她的唇上,逼迫自己冷静几秒,然后,缓缓放开怀里人。
“哭了?”周宗砚抬起她下巴,低嗓暗哑,深黑眸底一片幽沉,静静凝固在她湿漉漉的睫毛上。
顾予笙喘着气,心里特别委屈。
她说不出话来,只用控诉的眼神直直瞪着他。
周宗砚失笑,俯首在她眼睫落下轻吻,气音带着宠溺又似无奈,“要换气,已经这么多次,还没学会?”
学什么,他就没教过她。
平复着呼吸,顾予笙软嗓沙哑地说:“是不是我不反抗掉眼泪,你就不会停下来。”
“什么意思。”他问。
顾予笙将头埋进他肩膀,哽咽地重复一遍:“如果你想要,我愿意给,但不是在这种情况—”
话没讲完,但足以让周宗砚顿悟。
一时间,空气安静。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背脊缓慢向后贴紧椅背,看着怀里人泛红的眼眶,结合她刚刚那句话,原本平静的心底,像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地辗轧而过。
车里闷热,周宗砚喉结咽动,指骨分明的手扣进领带结,略显燥郁地将它一点点拧松。
“所以你认为,我把司机支走,是想对你做什么?”再开口,他嗓音已恢复如常。
顾予笙没说话,没反驳,只微垂着眸。
这副模样,更像是一种默认。
此情此景,让周宗砚无言片刻后,又忍不住淡淡笑了下,“那你觉得十五分钟,我能对你做什么?”
“谁知道。”顾予笙小声嘟哝。
她软软趴在他肩上,挨着他颈侧的脸颊隐隐发烫。
一股脑钻进死胡同。
周宗砚拿她没办法,抚着她的头发,语气温和地宽慰:“我没有混账到,把车停在路边,强迫自己心爱的人做那种事,你大可把我往好的方面想。”
是么。
“那你要记住刚刚说的话。”顾予笙哝哝地提醒。
“什么。”
“不准在车里,以后别打脸。”
周宗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