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顾予笙郁闷地埋进他怀里,不开心地哼哼两下。
周宗砚低笑着抚她头发,抬抬下巴,“觉得不舒服,就先去浴室洗洗。”
她蹭了蹭脑袋,撒娇。
男人垂眼看她,“等会儿佣人送衣服上来,你去开门。”
他吓唬她。
顾予笙立马认怂,从他身上爬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
浴室门关上。
周宗砚侧头按开壁灯,视线掠过那微微泛白起皱的指腹,眸色暗沉几分。
说没有负罪感是假的。
但压制的越深,往往就越容易被欲念所控。
周宗砚活了整整三十年,第一次用这样陌生的眼光,去审判自己的灵魂。
他溃败,失控。
可能是真的空窗太久。
偏偏让她,落在了他手上。
次日一早。
手机在安静的卧室里连续震动了两次。
顾予笙迷迷糊糊间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察觉到身侧温凉,抬眸看去,周宗砚已从床上起身,接着电话去了露台外。
透过洁白的纱帘,男人仅着黑色睡袍的背影矜贵而冷欲。
想到昨晚书房,顾予笙默默将脸埋进枕头。
闻今让她验货。
怎么有种自己被验的错觉。
她紧了紧嗓子,暗暗地想,下次务必要换一换。
思绪归拢,周宗砚接完电话进来。
顾予笙坐在床上,眼神询问,是不是公司有事。
的确有事。
周宗砚揉了揉她松软的发顶,温声说:“下午飞纽约,回国时间待定,若是不急着入职,可以随我同行。”
一起去?
她连忙摇头:“哪有老板出差总带着女朋友的,我周一去公司报道,在家等你回来。”
周宗砚轻笑:“谁的家。”
“我的,也是你的。”
顾予笙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父母给她买的房子,距离公司挺近,她打算暂时搬去那里住。
对于她突然的变卦,周宗砚略感意外。
静默两秒,他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低声问:“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是因为昨晚,让你觉得反感?”
反感
顾予笙有些迟钝。
细细品着他的话,才怔怔回过神来。
她掀开被子,双腿屈起跪坐在床沿,手臂环上他的腰,轻声宽慰道:“不会反感,你又不是别人。”
周宗砚垂目抚上她的脸,“那么在你心里,我算怎样的存在。”
女孩抬起头,认真地说:“你是我喜欢的人。”
“只是喜欢,没有别的。”他声线压得很低。
这一句,像在反问,更像在自述。
不知为何,顾予笙的心仿若被撕扯了下,她喉咙发紧,“有没有别的,你感觉不到么。”
能感觉到。
一个女孩子,愿意对一个男人身心交付,除了爱,他想不到其他。
但那晚她说,还没到那一步。
距离一辈子相守,还远远不够。
周宗砚试图结合她所有的字里细节,来分析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可惜,难以抓住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