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宗砚伸出一手,绕过她颈侧,寻到项链卡扣,动作从容轻缓地给她戴上。
钻石细闪,贴合在女孩柔美的颈前,映衬得皮肤白皙如雪。
顾予笙低头,指腹摩挲着纯净的吊坠,问他:“在科隆拍下的那颗,原石切割打磨,至少得半年吧?”
他颔首:“第一次送礼物,不得章法。”
所以,周先生是在暗示她,拍卖会上那颗重达十克拉,价值上亿的粉钻,最后另有他用?
她浅浅一笑,话题点到即止。
女孩很聪明,心里跟明镜似的。
有些事,想的比他还透彻。
沉默一阵,顾予笙嘟囔道:“其实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男人没作声,静等她的后文。
“可惜,思来想去,又被我压在了箱底。”她语气显露出遗憾。
在科隆,周宗砚就知道,那天她带着pella,特意去专柜买了一支男士手表,并且声称,是替自己父亲准备的生日礼物。
那时听完徐界的汇报,他只笑笑,未挂心上。
实则,回港当晚,她捧着那本厚厚的《牡丹亭》蜷坐在书房沙发里,静静陪他到半夜,从那刻起,他的内心,就早已知足。
因为,他感受到了她对他的在意。
周宗砚心想,无论那只手表最终是成为她的秘密,还是戴在他腕间,归根结底,两者无什差别。
但此刻,女孩小心翼翼地告诉他,她要将表送出去。
是送男朋友,而不是父亲。
“男朋友”三字,他很受用。
顾予笙能看得出,周老板心情不错。
她趴在他肩上,委屈地控诉:“徐特助可坑惨了我,说你从不过生日,害得我礼物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只好折腾几小时,弄了一碗长寿面,好难吃的,连阿姨见了都摇头。”
女孩嗓子很软,轻轻靠在他耳边。
周宗砚静静地听她讲,唇边挂着柔和的浅弧,手掌轻抚她后背,“先不论味道如何,能吃到顾小姐亲手做的面,这是常人无法享受的待遇。”
“真难吃么?”她直勾勾盯着他。
顾予笙的关注点从来不在线上。
他嗓音沉着笑:“下次换我来做。”
“你会做饭?”女孩惊讶。
周宗砚对自己的厨艺不予置评,只说:“在国外几年,闲暇之余研究过菜谱。”
她点点头。
心里隐隐期待。
可仍旧不甘心地追问:“所以,那碗面到底好不好吃?”
“味道不错。”
顾予笙噘噘嘴,“汤是阿姨熬的,你直接夸她好了。”
“.”
显然,这有些出乎周宗砚的意料。
他眼神宠溺带笑,捏了捏她鼓鼓的小脸,朝别墅大门抬抬下巴,“好了,这件事就此打住。先进去?不然今晚就在车里待着。”
谁爱待谁待。
顾予笙撑着男人肩膀想要起身,脚底踩到座椅下软软的地毯,才发现自己鞋掉了。
裸色高跟鞋静躺在一旁,她俯身要去捡,被周宗砚伸手按住腰,“不用,抱你进去。”
她顿了顿,也觉得麻烦。
怔神间,旁侧车门推开,迎着夜晚微凉的风,周宗砚抱着她下车。
准确来讲,是她挂在他身上。
考拉抱的姿势,鲜少尝试。
因为害怕掉下去。
女孩一双长腿*得很紧。
今晚不在家吃饭,阿姨早早收了工,别墅门指纹锁响了一下,周宗砚腾出一只手,按开照明灯。
在玄关处换好鞋,然后放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