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咱们在钱曾庄,要钱只能从地里得,你腿脚不好,地里的活确实做不过别人,那没办法。
但现在咱到北山县了!做工赚钱的机会多得是,凭你的头脑,还赚不来钱吗?”
老二听到这儿,心里也有些动容。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吞了回去。
曾老三说:“就因为腿瘸了,你不出门不说话,怕别人笑话你。可别人为什么会笑话你?你曾大山以前是什么人,面貌好看、脑子灵活,庄里比你出挑的没有几个,他们比不上你,以前也不敢跟你比,结果你伤了腿,他们总算有一样能比得过你了。
你怕那样的人笑你?你要被他们几声笑吓得门都不敢出?”
曾老二拄着拐站直了,不屑道:“我怕他们。”
“你要是不怕,就做回以前那样。”曾老三说,“该做什么做什么,不想走路被别人笑,那你就赚大钱,请人给你抬轿。
到时候还有谁会笑你?都求着你手指缝里漏一点。”
曾老三一番话,曾老二立刻就有改变,走路时后背比以前挺直,也敢指挥池春美做事了。
曾老娘高兴的直拍曾老三,笑眯眯的问,“你跟你二哥说了什么?他咋变了这么多。”
人不可能因为一番话就有所改变,曾老二也是一样。
任凭他心里想的再好,可一旦触及别人怜悯的视线,他心里建起的城墙会瞬间倒塌。
他向往着坐在轿子里的那一刻,也必须等到那一刻,他在面对地位不如他的人时,内心的城墙才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