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半年前的婚礼进行坐实,以白染要强的性格,怎么也不会接受他了吧?
好阴险龌龊的心思。
更让郁啟曳不能忍的是,哪怕白染愈合能力强,但她也是会痛的啊!
他竟然为了得到,不择手段,连白染都敢伤了!!
白染垂眸,看了一眼郁啟曳拳头捏得太紧而发青白的骨节,连带着整个手都有些隐隐发抖,怕是恨不得将余之卿千刀万剐了……
金远惶恐地拦住:“哎哟徐良娣,您小点声,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徐兰君不依,紧接喊着:“太子哥哥——”
“滚!!”
一声提声怒吼,让屋外的徐兰君和金远一震,不敢再有半点声响了。
菩萨一怒,万千信徒皆俯首惶恐。
齐赫辰脸色很是不好,胸膛起伏,气短又急。
他附身弯腰,手掌虎口扼掐她的脖颈,呼吸不上来的窒息感让昏昏欲睡的沈引菂睁开眼来——
“那些话是谁告诉你的?你说的他们是谁?”齐赫辰咄咄紧问。
沈引菂仰着脸张嘴,双手下意识去抠掐住脖子的手——
她越是挣扎着反抗,脖子上的力道就越是收紧,大有想要驯服的意味。
突然,房门被小心地轻叩一声,金远怯弱地声音从外传来:
“太子殿下,六殿下七殿下和九殿下拜访求见。”
这声拉回了齐赫辰的理智,才注意到床上已被他掐得脸色胀红的沈引菂。
他连忙松手起身——
沈引菂翻身,趴在床边,大口大口喘着呼吸。
齐赫辰看着沈引菂那般受伤的难受模样,眼里毫无怜惜,反倒被敌意和怀疑所占据。
他讽刺低言:“不简单啊,深更半夜,竟惹得三位皇子为你奔波而来!”
沈引菂抬眸看上齐赫辰,眼里泛着受伤的红。
酒精的作用还在发挥,但她刚刚经历了生死的威胁,意识清醒不少。
屋内迟迟没有声响,屋外的齐泓维着急喊声:
“太子哥哥——”
金远赶忙阻止:“七殿下您小点声——”
话还没说完,齐泓维抬脚将拦在他跟前的金远踹倒在地。
“狗奴才,敢断我的话,不要以为是太子身边的奴才,便可如此无法无天了!”
金远摔倒在地后,也顾不上肚子上的疼痛,连忙跪地,小声解释:
“七殿下息怒,太子殿下先前已有吩咐不许叨扰,三位殿下若无要紧事,还是先回去,待明日太子殿下醒了,奴才第一时间通报”
齐循低沉作声:“在太子殿下看来,连父皇的话都是不要紧的小事,那我们不打扰,这就回宫去向父皇回话,说太子有令,不要紧的人和事,不得叨扰.”
金远顿时犯了难:“六殿下,您这.”
这时,房门从里打开,齐赫辰冷着一张脸出来:
“那本宫随六弟一块入宫面见父皇,且看六弟为了沈引菂,在父皇面前要如何编说——”
齐赫辰出来的那刻,只有九皇子齐玢平行了一礼。
齐循和齐泓维二人站得笔直,两人对太子更有几分针芒相对的意味。
齐泓维不关心别的,他只问:“沈引菂呢?”
早前,宫门的守卫来皇子别院传话,说是沈医仙派的人来,说沈引菂在常仙楼喝醉,被太子殿下不顾意愿,强行要带回太子府——
太子的心思旁人都能瞧得清楚,孤男寡女,沈引菂又醉了酒,太子这时强行把人带走,存的什么肮脏心思,不用想也能清楚。
齐循原本是不想管的,毕竟下午沈引菂才在御园与他说了那么些浪荡薄情的话语。
但架不住齐泓维上赶着急,从太子手里要人不是那么好要的,他怕出什么岔子,便也跟上了。
齐赫辰唇角扬起:“在床上!”
齐泓维眼睛瞬间瞪大,步子上前,却被身边的齐循拦住——
“卑鄙小人!”齐泓维愤然骂道。
齐赫辰嘴角挑衅的笑意化为嘲讽:“七弟风流美名在外,如此卑鄙的事怕也不少做,怎么单许州官放火,他人点灯便成了过错了??”
齐循拧眉:“七弟怎能与太子相比,太子贤名举赞,知其事有错,不止而续,还将良娣关于门外冷落,此事若传言出去,太子如何与父皇解释,又如何与百姓交代?”
齐赫辰嘴角弧度收敛,深邃眼眸在灯笼烛光的照耀下,透着几分阴郁的无畏:
“随便六弟如何传言,届时本宫定会对沈医仙的名声名节负责,向父皇求娶!”
此话一出,齐循眉间的折痕骤然加深。
齐玢平也吃了一惊。
如此冒失作为,不该是太子平日稳重温和的行为。
旁边的徐兰君煞白了脸,眼里看太子殿下的风华身姿,多的是失望和伤心
齐泓维回言:“沈引菂不可能嫁给你!”
齐赫辰:“你说了不算!”
“你——”
齐玢平适时出言:“今日父皇才答应沈医仙与其他六国医士切磋一事,礼部也正在加紧筹备策划,明日天一亮,请帖便会制出,如此关头,若是传有别的闪失,这不单是沈医仙和太子殿下的私事,更有损国威,耽误国事,还望太子殿下三思而行”
齐赫辰:“.”
他去找沈引菂,除了陈府那场正烧着的大火,还有封川亦,以及她答应与六国医士切磋比高一事.
这时,沈引菂穿着鞋袜晃悠着步子,扶着门框出现在众人眼里。
齐泓维没有思索,最先一步绕过挡在跟前的太子,去到沈引菂的身边——
“你没事吧?”
所有人都能听出,七殿下的声音放轻了许多许多。
沈引菂搭上齐泓维扶她的手,踏出崇阳殿的门槛。
他想带她走。
她却在经过太子身边时停下,向他作揖行礼:
“多谢太子殿下留我歇息缓酒,有失礼之处,明日我清醒后,再来向殿下赔罪!”
说完放下,正要跟齐泓维走,被齐赫辰伸手抓住:
“偏殿一直打扫给你留着,天黑,我让人送你过去。”
“金远——”
齐赫辰正叫金远,要把人送偏殿去睡。
沈引菂打断:“不用了,家里有婆婆还有弟弟,我要是不回去,他们难免担心,怕是会整夜睡不着,我还是回去吧!”
尽管如此说与,齐赫辰拉住沈引菂的手,并未松开。
齐泓维不悦:“太子殿下!”
再不松手,他可要上手了!
沈引菂不想让场面太过难看,她挽唇轻笑,另只手搭在齐赫辰的手腕处,将他的手拿开——
“太子殿下也早日休息,我明日估摸会赖床,起不来太早,等殿下下了早朝,我去青宫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