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新眼睛失神地轻笑了一声,把看园的下人吓得心慌慌。
趁他没心思注意,那人两手一张,迅速把门给关上,顶着门拴好!
陈元新看着紧闭的大门,嘴角一扯,又是一笑。
他也不用去什么姻喜桥傻傻作等了。
白染捂着自己半边眼睛,有点疲惫:
“准备一下,我要离开北国。”
这个要求让桑犹顿滞了。
白染让他们帮忙把七爷骗走,把余之卿叫到北国来,这本身已经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了。
可他们没有多迟疑不定,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多危险的事他们都可以不计,但唯独这个要求不行。
“白小姐,七爷他”
桑犹刚想着要劝,话还没说完,只听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雷肖作声:
“我帮你。”
桑犹回过头去,眼见依靠着墙的雷肖,眉头顿时一皱,气性又上来了:
“你能不能别添乱了!”
要是让七爷知道雷肖帮着白小姐离开,他肯定会死的很难看的。
“没有。”雷肖难得十分认真严肃,“白姐姐要离开,自然有她的道理,不是你不帮,也不是郁啟曳硬要留,就能把她困住的!”
桑犹:“.”
白染右眼抬眸,看了一眼雷肖,像是在打量审视这个人的安全可靠性.
可还没出个所以然来,白染只觉着脑袋一沉,整个人瞬间栽倒在沙发上,完全失去了意识。
桑犹情急担忧,下意识拿出手机想要叫救护车。
手机刚贴到耳边,却被上前来的雷肖抢了过去——
“白姐姐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去医院。你放心,她命大,不会有事的”
说时,弯腰伸手作势就要去抱沙发上晕过去的白染。
桑犹抓住他的手臂,眸中透着几分警告的危险:
“你想清楚了,七爷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好不容易找到白小姐了,你要是敢带走她,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雷肖承受不起七爷的怒气。
雷肖挽唇笑笑:“怕什么,大不了把我最后一点身家全给他呗,反正,我孤苦一人,没亲没故,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吧!”
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
桑犹:“.”
桑犹是可以拦住雷肖的。
可他却选择了放走他。
或许,对于雷肖来说,白小姐始终在他心里是有位置的。
就像他可以为七爷,为白小姐豁了性命,雷肖也亦然能为他的白姐姐不顾一切。
哪怕会因为雷肖的任性,可能会造成七爷迁怒于他——
项亦然把尸体藏好后,让周围的狙击手和保镖都撤了,同时吩咐好车辆以及出境的飞机,余之卿不能就这么留在北国。
哪怕是尸体,也不能就这么简单草率的处理。
等他出来时,客厅只剩下桑犹了。
“白小姐呢?”项亦然问。
桑犹低头扶额,满是无奈头疼:“雷肖带走了。”
“啊?!”项亦然着急埋怨了:“你怎么不拦着?”
说完大步就要出去,作势要追。
桑犹拉住他:“是白小姐想离开,她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要自己处理”
“有什么原因她可以跟七爷说,她能拿捏住七爷,说什么七爷都能纵她应她,可绝对不能从我们俩手上把人给放跑了啊!”
事关自个性命,项亦然有点激动了。
桑犹垂眸:“当初雷肖给我山龙眼的时候,问我要过一个条件要求,我得还。”
虽然雷肖一直没有再提这一茬了。
但桑犹一直记着。
项亦然都无语了:“你自个欠的人情债,你自己以身相许啊!你现在把人给放跑了,七爷怪罪下来,我们都得陪葬!”
尤其经过方富兰死后一事,他都明显感觉到七爷的情绪和精神状态有点偏激不太正常了。
虽然以前也不正常。
但很明显变得更加变态了。
还以为白染回来,他的好日子也紧跟着要来了,说不定往后能跟着混到养老退休.
现在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一个俩个的,能把人给玩死!
桑犹不是没想好对策。
他把枪递到项亦然手里,自己退后了几步:
“现在错也错了,即使现在回头认错,结果也不会差了。你开枪,把我和余之卿的尸体一起交给七爷,就说是余之卿的人见到自己主子有危险,攻了进来,把白小姐掳走了”
桑犹话还没有说完,项亦然拿着手里的枪敲了下额头,无语了。
“你到现在还想着帮衬着雷肖呢?你疯了吧!”
居然想着用自己的死,来把视线箭头都引到余之卿身上,以此避免七爷对雷肖的怒火,保护他
“不是。”桑犹拧眉弱弱否认,“白小姐又丢了,这事总得有人出来担责受罚,我的死最起码能让七爷消消气,应该能帮着让你活下来吧?!”
能不能避免项亦然在七爷的怒火中幸存,这个他真拿捏不住。
但能暂时确保雷肖安然无恙,这是肯定的。
就算事后七爷追查到,到时候雷肖有白小姐袒护,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所谓的损失最小化其中有一性质,就是弃车保帅。
他们这十多年多少次生死患难过来,那是能为彼此俩肋插刀牺牲性命也要保全的兄弟!
可.
“雷肖就那么重要?能让你抛了对七爷的忠,对兄弟的义?搭上自己还不够,哪怕牵带着连我和外面那些配合行动的几十个人一起陪葬也无所谓?”
他肯冒着生命危险跟桑犹和白染他们配合就已经是极限了。
毕竟他有自己的私心打量,想着不管白染约见余之卿是怎么个意思目的,他都要把余之卿给杀了.
可绝对不是现在这个局面。
他也想不通,以往那个勾魂嗜血的杀手,是怎么一步步堕落,变成现在这幅懦弱无能了?
桑犹低着头,呼吸同样沉重:
“雷肖交出山龙眼,我守的是为七爷的忠和给雷肖的信。至于白小姐我相信她只是暂时离开,她那么喜欢七爷,一定舍不得,还会再回来的.”
项亦然:“是,白小姐说不定只是有点什么私事去处理,暂时离开,指不定晚上就回来了!可在此之前,你和我的小命就已经死在七爷的盛怒之下了!”
要是换做是一年前的七爷,可能还会顾念主仆旧情,只是大惩,能给他们留口气——
可现在的七爷,他就是经了地狱淬炼折磨后的恶魔,没有后果可计。
更别提他们的性命本就掌握在郁啟曳手里。
轻易便能捏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