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萱的心,生了恶……
白染拉着郁啟曳赶着午饭点,又去大吃了一顿,吃饱喝足了,才往柏居的方向回。
车上。
白染惬意慵懒地躺在郁啟曳的腿上,明明是入冬的天,窗外的阳光还是高挂着,暖色透过玻璃撒了进来,照在她的脸上,竟让人凭空生出几分困意感。
“郁啟曳。”她突然念着他的名字。
“嗯。”郁啟曳应声放下手机,低头看着腿上完美姣好的侧脸。
“如果今天是你生命的最后一天,你都有什么想做的,或者未完成的愿望啊?”
郁啟曳:“……”
这么突然问他这样的问题,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常人的愿望无非就是些俗事,什么买房,赚多少钱,环游世界,实现自我更理想的生活状态。
如果是在俩个月多月前,换做别人亦或是媒体来问他这个问题,他是没有答案的。
他不缺钱,不需要为衣食住行去烦忧一丝,因为厌恶恐惧女人,所以他也不期待什么爱情和妻儿。
他只是在活着。
没有什么理想愿望,也没有对死的渴望和生的无恋,仅此而已。
但现在——
“如果我说娶你呢?”
你要帮我实现吗?
白染立马偏头,对上眼前温柔而炙热的视线,只是一瞬,竟然生出几分心虚躲闪。
郁啟曳触及白染回避的视线,呼吸一下堵闷了。
“你不嫁我,是因为老太太的反对?”他问。
他不想再憋着回避这个问题,尤其是在今天。
“不是。”
她若是想,就算整个国家举民上下反对,也阻止不了。
“那是因为你不能生育,觉得有亏?”郁啟曳再猜测。
别说往二十年前推,就是现如今,都有很多夫妻不孕不育而离婚的。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那他想告诉她,他有不孝的决心和勇气。
“不是。”白染再次否认。
别说她不能生育,她就是个残废,郁啟曳不要也得要。
郁啟曳:“……”
除去这俩点因素,还能让她坚定不嫁,那就是他本身的问题了。
是不够喜欢吧!
不过他不急于这一时。
不过才认识俩个多月,彼此就算喜欢,那也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他有的是时间。
结不结婚与否,他的执念不深,反正,她这辈子,都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柏居。
几人下车进门前,白染突然转过身来盯着桑犹和云榛俩个:
“二人世界,你俩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云榛是个老实且服从觉悟很高的,刚想走,身边的桑犹拽住他的胳膊。
桑犹笑着,有点为难:“白小姐,你放心,你就把我们当透明人,我俩肯定连大气都不带喘重了,更加不会影响到你跟七爷的。”
“不行。”
小狼狗脸皮薄,有人在的话,他的闷骚放不开。
“那我们不上楼,我们缩你看不见的角落去行不行?”桑犹接着:
“我年终奖已经被七爷给罚没了,这眼看年关,上老下小指着我多干一天的活,好为年夜桌上多添一道菜……”
白染没那个耐心听完,轻车熟路的将手伸进郁啟曳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折叠的卡包,随便从中抽出一张黑色的信用卡:
“去吧,明天早上再回来。”
桑犹眼睛一亮,但很快熄灭按捺,将害怕的视线看向一旁冷脸站着的郁啟曳。
郁啟曳没作声,只是转身先进了别墅。
桑哟这才抽过白染手里的信用卡,感激涕零:
“白爷,你就是我亲爷爷。”
白染眸中染上一抹嫌弃:“滚远点!”
“好勒~”
桑犹和云榛俩人站在原地,眼看着白染转身关上大门后,这才准备离开——
云榛看桑犹的视线有些复杂:
“这才俩年,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哪还有昔日被封为鬼面阎罗的可怕。”
谁能想之前出任务时期时,身上背着三百二十七条人命战绩的男人,此刻竟然会因为一天的工资,向一个女人摇尾耍赖。
桑犹脸上欣喜的神色顿了顿,渐渐冷却了下来。
他已经很久没听到鬼面阎罗这个称号了。
似都快要忘了。
他和云榛都是一个集中营出来的,从十三五岁被关进去,到二十一岁……
一百三十三个人,最后活着出来的,只有十一个。
他被分到七爷身边近身保护,云榛则入了部队。
“应该说,俩个月前我还不是这样的。”桑犹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弧度略微上扬了几分。
是白染,白染的出现,改变了七爷。
主人的脾性和生活发生改变,那也紧跟着改变了他的心境。
“别说我不仗义,以后你多跟桑爷我学着点,少不了你的好处。”桑犹嘴角咧着,手里得意地挥了挥那张不限量的信用卡。
今儿他要报复性的消费。
云榛板正严肃的脸不禁跟着露出几分笑意。
一个小时后。
云榛看着眼前几张拼凑的长桌上堆满了煎炸食品,再看对面吃的很是津津有味的桑犹:
“这就是你所谓的报复性消费?”
七爷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全球信用黑卡上刷了一笔三百多的炸鸡快餐吧!
桑犹嘴里啃着鸡翅:“昂,你赶紧吃,这么多我吃不完,吃完了我们去游乐场。”
云榛:“……”
他是认真的吗?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难明白桑犹的用意。
他们是被人抛弃的孤儿,从小饥寒交迫,那时谁人不在街边往炸鸡店的橱窗里看,谁人不羡慕游乐场那些欢快无忧的同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