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司教看着门口的位置,神情有明显的厌倦和疲惫,但是她转过头来时,还是打起了精神,对王皇后说:
“娘娘……不能那么骂太子,他是您的倚仗,钱买声誉,让众人夸他都来不及呢。”
王皇后明显气不顺,没有搭理这茬,而是不悦地问道:
“陛下最近在做什么?!……他这些天一次都没来看过太子,储君的功课,他就一点儿不上心么?!”
图司教连忙躬了身,眼睛转了转,说:
“听闻……陛下这几日一直宿在武德殿,他曾住过的那间寝阁里,没去过甘露殿,也不曾招过哪个侍寝。”
王皇后又问:
“那萧淑妃呢?!她都做了什么?”
“萧淑妃……她经常去找陛下,听说只是给陛下梳头,说话闲聊,倒也没有别的。”
“这还叫没有别的呢!”王皇后转过头来怒气腾腾地瞪了图司教一眼,又气冲冲地跑到了窗户前,看着远处的院门,委屈地红了眼圈,说:
“哪怕他愿意跟我说说话呢!那个贱婢到底有什么好!”
图司教沉默了一会儿,说:
“娘娘,其实陛下心里也不怎么将萧淑妃当回事,只不过衬得,显得萧淑妃得宠罢了,以后说不得陛下碰见心仪的,萧淑妃也就得意不起来了,有她哭的时候。
但不管谁得宠,都动摇不了您的地位,何必跟她们计较呢?”
王皇后听闻,扭过头来冷笑了一声,说:
“你说得轻巧!你一个单身老宫女,当然不知道计较!”
图司教听闻,低着头脸色微变,似有怒色,但是依旧没有吭声。
王皇后没有察觉,他依旧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院门,就像在等什么人来。
突然,她想起了那年的事情,说:
“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咱们陛下有心仪的人啊……那武才人现在在何处?”
图司教听闻,微微想了想,说:
“好像是……感业寺,娘娘忘了,陛下前段时间去上过香。”
王皇后听闻,眼睛闪过了一丝亮光,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用帕子遮着嘴,笑着说:
“我说陛下最近的精神,怎么好像不对劲儿呢,魂不守舍的,原来病根在这儿呢。
你说,那武才人都多大年纪了,我没记错的话,她比陛下大了四岁,今年该二十六七了吧?”
图司教应了声“是”。
王皇后抬着宽大的衣袖,轻轻地扫了一下,很是得意地笑着说:
“一把年纪了,若是正常嫁人,她现在都快当祖母了……就这样,还能搅得咱们陛下心神不宁,也真是厉害。”
图司教低着头,没吭声。
“你说,我要是将她接进宫来,会怎么样?”王皇后突然问。
图司教听闻,惊得猛地抬起了头,问:
“为何?娘娘明知道陛下心中有她,接她进宫,岂不是招来了一个劲敌?她可不是萧氏之流。
当年在宫中,太宗皇帝、两位太妃都重用她,虽然只是个才人,可宫中谁不给她个面子?”
王皇后不悦地皱了皱眉头,问:
“你也觉得她好么?!比我好?!”
“奴婢不敢,奴婢是说……她,恐怕比萧氏有手段。”图司教低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