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听完，顿时从心里涌起了一股浓重的内疚来。

他垂着眼睛偏过了头，厌倦地说道：

皇帝抬眸瞥了他一眼，见他垂着眉眼，自责地都快哭了，于是轻声笑了一声，说：

“你这孩子，跟你开玩笑呢，怎么还自责上了？”

李善脸色僵了一瞬，垂着眼睛，面露疲惫，没有说话。

“换谁都一样……不必麻烦了。父皇教训的是，儿臣不应该以个人喜好，赌气做事。女人若只是用来传宗接代，换哪个不一样？

只是有时候，儿臣也会羡慕父皇和母后的感情，觉得遗憾罢了。”

“小九，正好咱们耶俩无事，聊些别的？”

李善垂下了头，身子微微晃了晃，皱着眉头说：

“儿臣尽力了，曾想过气消了就回去，只是一见面，不超过两句话，她便能让我厌烦，实在是忍不了。”

李善想了想，回道：

在他觉得负担过重，活着无趣的时候。他父皇，两鬓斑白，还在半夜疾书，担心大唐的未来，将自己多年的经验写出来，传授给他。

皇帝伸手，慈爱地替他抹了一下眼泪，眼里含着泪光，笑着问：

“你看看，又哭了，什么好的不学，就学你阿耶动不动就掉眼泪？”

哪有那心思，天天呆在武德殿陪我这个老头子，还不一有机会，就跑去找她？”

他执笔的手轻轻地朝着一旁撇了一下，指了指身旁。

“为什么还没有孩子？”皇帝看着他问。

“你以后，也要立太子，太子最好是立嫡、立长，这样才能减少争夺动荡，对大唐的长治久安才有好处……

皇帝一边写着，一边说：

皇帝听闻，颇为得意地“呵”了一声，说道：

“父皇……”李善听闻，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垂着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其实……你也不一定能用得上，毕竟你将来要面临的问题，跟我截然不同，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当你迷茫不知道如何决断的时候，能从里头找到一二答案。”

他说着，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语重心长地看着他说：

“做皇帝，我凭得是本事，跟你母后做夫妻，完全凭的是运气。世上很难再有比我这运气更好的人了。”

“《帝范》，朕将自己做皇帝的经验总结出来，给你留着，省得以后我死了，哪一日突然想起来，还有什么没教你，急得从棺材里蹦起来。”

太子李善便听话的，跪坐在了他的身旁，看着案几上铺陈开的纸张。

他说着，伸手戳了戳儿子的心脏位置，说道：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他说着看向了自己的小儿子，看着他与自己的发妻，极为相似的气质和相貌，笑了笑，说：

“你认命吧，这东西强求不来，要求放低一点儿，不能耽误了大事。”

太子李善见自己的阿耶这样，不能不说很扎心，但是他也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二，面上依旧乖顺的应了一声“是”。

确实……他没有那般两情相悦的运气，认命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