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禾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她的变化,不用说也知道,秀禾这么做一定是秦书闫指使的,用意无二,无非就是要她死心。
秦霜降将手中的书缓缓放下,强压下心头泛起的情绪,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秀禾站在原地,没什么反应,还是看着秦霜降,秦霜降转头,冷漠的眼神对上她的眸子她说:“怎么?听不懂人话了?”
这是她这么多天来国公府之后,唯一一次对国公府里的下人表现出不悦,显然对方也被吓了一跳,忙识趣的收了目光。
她忙见了礼转头离开,迅速出了房门,将房门合上,屋内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外头的凉风卷着几片树叶偏偏落下,秦霜降坐在窗前,只盯着远处发怔,她不断的自我安慰:他是燕胥安,他怎么可能死呢?他不会死的。
可纵使这样,她也难以克制心口翻涌的情绪……
往后的几天里,城内城外都是燕胥安生死天牢的消息,都说杀他的人,得有多憎恨他,才会将其毁容,甚至脸捅数刀,身上甚至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世人皆唏嘘,燕胥安好像也不过如此,最终还是栽在了皇室中人手里,贱命一条怎么低得过天命皇子?
后来,当秦知蕴带人将堕胎药端到她面前时,这件事已经过了好几日,好像所有人都在等,等到确定燕胥安是真的死了,才敢开始大张旗鼓的庆贺。
又是几天之后,街道外面就挂起了只有过年过节时才会挂的红灯笼,甚至隐约能听见鞭炮的声响。
秦霜降坐在屋内,面前是那碗黑漆漆的汤药,秦知蕴站在她跟前,看着秦霜降,身后站着几个身强力壮的老嬷嬷。
秦知蕴面色忧愁,苦口婆心:“阿降,你就听我的吧,燕胥安已经死了,这孩子他只会是你的累赘,以后,你还要嫁人,带着他你怎么走?你叫爹爹怎么给你觅个好亲事?”
可对于秦霜降来讲,她根本就不相信燕胥安死了这种事情,她反问秦知蕴:“可是就算没有这个孩子,也会有人接受吗?”
听着秦霜降的话,秦知蕴沉默了,不过她咬了咬牙,又接着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但你不能拿自己来赌气,这个孩子,你必须流掉!”
秦知蕴态度坚定,秦霜降不从,她便朝着身后的几个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们相视一眼,挽起袖子就上前将秦霜降摁住。
秦知蕴端起桌上的药碗,看着面色冷凝的秦霜降,她皱了皱眉,道:“阿降,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就算燕胥安还在,这个孩子你也不能留着。”
说罢,她直径上前,就要将手里的汤药灌给秦霜降,在她上前来的一瞬,秦霜降猛地挣脱嬷嬷扣住她的手,抬手将秦知蕴手里的药打翻。
随着瓷碗落地,药水飞溅,房门猛地被推开,进来的人一声大喊:“慢着!!”
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门外,只见秦江俶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视线扫过秦霜降和秦知蕴,又扫过地上洒落的汤药,他说:“这个孩子,可以留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