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帝王眼神里显露了杀意。
沈妤安心沉了沉,“陛下这是容不下奴才了?”
“早在你用朕的性命做筹码威胁朕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朕容不下你!纵容的前提是朕还能掌控你!北翼王对你留情,也意味着你会失控,识趣就该自我了断,而非让朕动手!”
帝王的眼神锐利冷酷。
他利用沈淮之激怒冥沧御,也想借冥沧御的手杀了沈淮之,以正朝纲,笼络朝臣的心,结果失败了。
内心不可谓不愤怒。
沈妤安没想到前一秒还和她演戏激怒冥沧御的皇帝,转头就想杀了她,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奴才不会自我了断,皇上也杀不了奴才。”
沈妤安注视着皇帝,眼神凉薄,“奴才救皇上,是想利用皇上谋算,当然,奴才也在时刻防备着皇上。”
“皇上时常服用的救心丸,是救治您心疾的药物,也是慢性毒药。”
皇帝变了脸色,“你竟敢……”
“皇上对奴才没有信任,那就该知道,奴才对您也是不信任的。奴才能救您,自也能杀您,并且让御医查不出任何痕迹。”
沈妤安勾唇,直视帝王,笑意不达眼底,“皇上没有救心丸会死,服了救心丸,毒发的时候若奴才不在身边,您也活不了多久。”
“当下北翼王无心皇位,太子空有野心,没有能力,且已经丧失皇上的信任,想来不愿传位于他。二皇子母族是沈家,皇上应该也不属意他。那就只剩下一个七皇子可选,毕竟其他都不成气候。”
“七皇子有些能力,但似乎朝中无人可用。他若称帝,太子党和二皇子党的大臣可能会不服他,初期说不定会反受制于朝臣,未来是个什么情况不好说。”
“皇上杀我一个,必也要除掉沈氏一族,西元国虎视眈眈,没了沈家,新帝又无能,不出意外,西元国会兵临城下。”
“北翼王擅战,可他只有一人,他若领兵对抗西元,意味着无暇顾及西北那边,岂知西北之外的塔楚国会不会趁机发兵。”
“当下的北峪国,能用的武将不多,叶家军早年间皇上派出去过,属实是不堪大用。”
“所以,皇上您还不能死,奴才也不能死,沈家更不能发生意外。”
“再说了,奴才和沈家也不是傻的,干等着皇上杀头。奴才已经给远在边关的四叔去信了,一旦京中有变,就起兵反了朝廷。”
“奴才父亲手中还握有十五万大军,若皇上铁了心要除掉沈家,想来父亲不会坐以待毙。”
她每说一句,皇帝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沈妤安的语气嚣张至极,完全有恃无恐,实则内心并没有底气,她父亲太忠心了,皇帝若要杀头,他会伸长脖子等着砍。
这就是所谓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沈家但凡有异心,前世就不会任人宰割。
当年,皇帝卧床,太子为除掉沈家,匆忙定罪。
父亲和爷爷无处喊冤,选择认命。
她讨厌他们的愚忠,但某种程度上也能理解。
那时候若是起兵谋反,引发内乱,西元国必卷土重来。
内乱会导致国家元气大伤,面对西元国的时候,将会毫无胜算。
对于父亲和爷爷来说,不反抗才是明智的选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