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眼神想要看穿她整个人。

“怎么了？”

她不说话，裴宴斯就很难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信息。

陈灵梦在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咬着下嘴唇，一双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看着格外楚楚可怜。

她哽咽开口，清澈的嗓音颤了颤，“自从发生了车祸之后，我很少会跟别人提起车祸的事情，因为只要一提到我就难受伤心。”

“我还这么年轻，却永远变成了一个残废，余生只能坐在轮椅上生活，再也不能穿上漂亮的高跟鞋，像公主一样出现在宴会上了。”

啪嗒一声。

她眼角很硬硬的落下了一颗豆大的泪水。

眼尾已经染红，她这幅模样看上去格外惹人怜惜。

裴宴斯沉默了一下，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陈灵梦哭泣的样子。

“从我出院，爷爷和哥哥一直很小心的照顾我，也从来不在我的面前提起车祸的事情，就是担心我会想到不好的事情，难受伤心。”

陈灵梦原本只是安静的掉着眼泪，这时候有呜咽声细细碎碎的从她的鼻间溢了出来。

她抬起一只小手，胡乱地抹着眼角，滚烫的泪水在她的眼睛周围被晕染开了，看上去一片湿润。

“抱歉。”裴宴斯冷淡的说。

“但我确实很好奇。”裴宴斯有想得到答案的问题。

“你是想问我右手胳膊上那条伤疤吗？那条伤疤有十多厘米长，我出院前做了个小手术，把伤疤去掉了。”

“已经变成不能站立的残废了，身上要是再留下那么长那么丑的一条伤疤，我会活不下去的。”

陈灵梦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泪水还是忍不住从眼睛里掉落下来。

看着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裴宴斯深呼吸一口气。

“擦擦眼泪。”

陈灵梦点了点头，掏出一包纸巾，轻轻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

“今天我陪你去商场买衣服吧，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衣服？”裴宴斯绕开了话题。

听到裴宴斯终于关注到自己的喜好，刚才还哭哭啼啼的陈灵梦，这时候两眼放光又破涕而笑了。

“你给我买的衣服我都很喜欢，就算你送我一个麻袋，我也会很高兴的穿上。”

陈灵梦从小就仰望着闪闪发光的他，做梦都想嫁给他，现在终于要走到这一步了，她高兴的按捺不住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我只给她送过礼物，我不了解你的喜好。”裴宴斯口中的她是指沈禾鱼。

话题冷不丁的谈到沈禾鱼，陈灵梦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厌恶。

她也不想话题继续深入，所以主动说，“我最喜欢白色，粉色和紫色的衣服，因为这几种颜色的衣服会衬得我的皮肤很白。”

“我最讨厌蓝色的衣服。”

蓝色？

裴宴斯突然皱了下眉头，顺势问道，“克莱因蓝呢？也讨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