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斯拉开门出去,开门的刹那,看见外面站着的沈禾鱼。
她低着头,似乎听得很入神,一直到他拉开门,她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来看他。
沈禾鱼的眼里没有裴宴斯想所以为的慌乱,反而是平静一片,古井无波,仿佛刚才的她什么也没有听见。
她只是眼神很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裴宴斯皱眉看着她的背影,也紧紧跟了上去。
进了婚房,门一关上的刹那,他伸手将她给抱在怀里,他从后面抱住她,双手交交叠在她的小腹上,唇凑到了她的耳畔,“你都听见了么?”
“是,”沈禾鱼也不挣扎,这是这么久以来,她头一次被他这么抱着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她沉声说道:“裴宴斯,我们离婚吧。我们本来也是离婚状态,当初是你用陆弋等人的安危逼我跟你重新领了结婚证。”
裴宴斯叹息一声,“不行。”
“可奶奶说得没有错,你不能这么自私,伤害你的青梅,又来对不起我。”
裴宴斯打横把她抱起,往房间里的双人床上走去。
他侧躺在了她身边,“你不用担心那些,陈灵梦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争取给她一个最好的去处。”
“我自己也想离开。”
沈禾鱼叹息一声,沉沉地开口,她在他的身边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哪一日不是疲惫的。
她只想离开,获得自己想要的自由。
裴宴斯听见她的话,眼神暗了暗,“这是你的借口吧。”
他翻了个身,把沈禾鱼压在身下,认真说:“奶奶说的话我是听进去了,但并不足以改变我对你的想法。禾鱼,我是不可能放你离开我身边的。”
裴宴斯在夜色里面望着她的双眼。
此时此刻,在沈禾鱼的视线里,他的眼睛像是蛰伏在夜里的野兽,永远要盯着她,不肯给她一点儿逃脱喘息的机会。
沈禾鱼没说话,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去。
她已经对他无话可说,他这个人向来都是自私又专权的,陈灵梦和自己又怎样,他只想要得到他最想要的,哪儿会去管别人怎样呢?
裴宴斯从她后面抱住她,已经很晚,即便他身体有些蠢蠢欲动,但到底没有再折腾沈禾鱼。
一夜无梦。
第二天沈禾鱼醒来的时候,裴宴斯已经不在身边,她下意识地伸手朝旁边的位置抚摸过去,他原本睡的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温度。
想来是应该已经离开很久了。
沈禾鱼没多久也起了身,她上次跟裴宴斯说好,要去他的公司上班,今天正好是周一,需要去报到的日子。
沈禾鱼洗漱过后,由赵晋送她去公司。
坐上车,她有些奇怪地问:“你们裴总呢?”
赵晋顿了顿,像是在纠结要不要给她说真相。
沈禾鱼说:“不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