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四面八方地涌入鼻息,无论打滚到哪个地方,那些芬芳都会一直在。所以抱着你,我就好像抱着一片园。”
裴宴斯很少说这么多话。
而且还是情话。
沈禾鱼很不适应,在他怀中怔了怔。
车子很快抵达了裴家老宅。
从陈家出来时,天色就已经很晚了。这会儿,夜色更浓。冬天里,天上还在洋洋洒洒地下着雪。
从车里出来,裴宴斯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又用自己的风衣,将沈禾鱼给裹了起来,没让任何一片雪落在她的身上。
远远地看见别墅的灯还亮着,还没走进去,就听见玥玥和老太太的欢笑声。
沈禾鱼刹那间有些恍惚,这样的笑声,老人和孩子,以及夫妻之间,就是一个完整的家庭。
想到自己和裴宴斯的状况……她有些丧气,无奈地笑了笑,眉目间都是惋惜。
裴宴斯很轻易察觉到她的情感变化,他侧目,看着她的侧脸,眼神越来越暗。
心也越来越沉,他表情复杂,没有说话。
进到客厅里,玥玥冲上前来,先铺了沈禾鱼一个满怀,再又去拉着裴宴斯的手,高兴的说:“爸妈回来了,我在和太奶奶搭积木!你们看,玥玥搭得好不好?”
沈禾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高高的积木。
她顺了顺女儿的头发,宠溺地夸赞道:“很好,不愧是玥玥。”
得到夸奖,玥玥黑黑的笑着。
裴宴斯将女儿抱起来,放在臂弯,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抱着她去了她的卧室。
时间已经很晚,他得照例哄女儿睡觉。
他们两人回来后,老太太也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不一会儿,原本还吵闹的房子里,渐变地陷入了沉睡的寂静中。
哄完了女儿,裴宴斯才回到卧室。
沈禾鱼已经洗漱完,靠在床头,手里拿这本书。听见他来,也一动不动,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裴宴斯一边解开自己的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后,走进了沈禾鱼,“想要个什么样的婚礼?”
沈禾鱼翻着书,没有看他,“我不需要婚礼。”
她始终不肯妥协。
如果他硬要逼自己,她也没有能力反抗,但总之,她不会承认就是了。那些婚礼,即便他办得再盛大,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心动。
裴宴斯抿了抿唇,没再说话,自己去了浴室。
听见里面传来水声,沈禾鱼心情有些恍惚,她把书本放在床头,躺在了被子中。
难道自己和他,就只能是这样不堪的结局了吗?
沈禾鱼心里想了许多,尤其是关于妹妹的事。
以及沈江离,这件事牵扯到的人太多,又应该怎么处理。
她正胡思乱想着,浴室里的水声忽然停下,她的精神也随之紧绷了起来。浴室的门被打开,裴宴斯从里面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边。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沈禾鱼,随口问道:“累吗?”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沈禾鱼却能够听出来,他语气里的沙哑。
这种时候,就算是不累也得说累,她说:“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