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认真,不如说,聂华亭像是饿极了。
谢重霄忍不住皱眉,出声道:“这几日,吃的不好么?”
聂华亭抬起脸来,男人看着她的眸子深不见底。
她在侯府里没什么地位,那些下人看她得罪了谢重霄,更不会尊敬她。
何况,这事确实她做的不对,是她自己任性不知足还被人骗挑拨离间,吃几天苦也是应该的。
“没事没事,这几天少吃的,我在侯爷这儿补回来就好!”她转而看向唐宁儿,“宁儿做菜这么好吃,以后真恨不得一天三顿都吃!”
唐宁儿忍着想上前掐死她的冲动,尽力维持完美的笑容。
这贱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且不说做蟹肉多费心力,更不要提她这些东西是做给侯爷吃的。
这小蹄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还想得寸进尺!
再说了,她来这里,也算半个主子。
聂华亭什么东西,竟然敢指使她!
谢重霄脑海中不断响起刚刚她说的两个字,以后。
下意识说道:“你若是想,自然可以。”
他深沉的目光落在聂华亭的脸上,不加丝毫掩饰。
聂华亭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她本想气气唐宁儿,没想到谢重霄竟然会答应!
可仔细想想,她嫁给他半年,她提的要求,谢重霄哪次不答应。
嘴里嚼着的螃蟹腿突然没了味道,聂华亭心头一酸,温声道:“侯爷这几日辛苦,今日又用了蟹肉,不如一会儿温一壶杜康酒解解寒气?”
她眼眸里闪着希冀的光彩,谢重霄回眸撞上她的眼神。
这时一旁的唐宁儿突然笑道:“夫人怕是糊涂了,侯爷从来不饮酒的难道夫人不知道么?”
从不饮酒。
聂华亭听到这话微微一愣。
谢重霄不喝酒。
这样众人皆知的小事,偏偏她这个做媳妇的不知道——
唐宁儿仔细观察着两个人的神色,又适时开口:“看来夫人是记错了,侯爷不爱饮酒,杜康酒是二公子的最爱,他每天都要喝的——”说罢,唐宁儿像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请罪:“侯爷,奴婢失言,请侯爷恕罪!”
聂华亭忍不住皱眉原来在这儿挖了坑等着她啊。
前几日她和谢重霄吵架,就是为了江宿吟。
谢重霄发现她私藏江宿吟的笔墨,冷着脸让人烧掉。
而她哭闹得声嘶力竭,两个人谁都不肯让步。
现在江宿吟这三个字就是二人不能跃的雷池。
谢重霄闻言只是眉目黯淡了几分,谈不上有什么波澜。
本来冷峻的脸庞显得更生人勿近。
唐宁儿以为谢重霄肯定会生气,心里等着他对聂华亭发火。
侯爷心里应该清楚,聂华亭就是个表面清纯暗里放浪的不安分的东西!
而一旁的聂华亭看着谢重霄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
上一辈子也是这样,只要涉及到江宿吟的事情,谢重霄就没有让过步,平日那样淡漠的一个人,在她面前动了大怒。
“既然知道失言,就出去领罚。”
男人声音不带一丝怒气,却让人不敢反驳。
唐宁儿倏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她刚刚听错了吗?侯爷竟然让她去.领罚!
“侯爷,我.”唐宁儿脸上柔顺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下去。
谢重霄冷冷打断她的话:“下去吧,以后不必来伺候了!”
唐宁儿的心重重一沉,整个人如坠冰窟!
可她不敢违逆谢重霄的话,只能将这笔账记在聂华亭的身上!
周遭的下人识趣地下去,屋子里只剩聂华亭和谢重霄两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