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每月的月钱只有20两,可用钱的地方却多着呢,不说家里有我娘亲和妹妹,就如姨平日的吃穿,涛弟读书的束脩,每月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林林总总算起来,的确不是个小数,你们怀疑我爹在账上做手脚,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我爹也不是光不挣啊,尤其是如姨,别看她是个弱女子,却是一个赚钱高手,连我爹都比不过!这些年她开了不少铺子,虽然我也没问过具体有多少收入,但有进项总是有的!所以,我爹是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儿的!”
他这一番话,让屋子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能把亲爹养外室这种事说得如此光明正大,也就只有梅劲松干得出来。
梅娇兰听得冷笑连连,瞧他一口一个“如姨”,一口一个“涛弟”,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两个人才是他的亲娘亲兄弟呢!
看来,先前那一顿打,还是打的不够狠!
梅娇兰见众人都不说话,便不客气地开了口,“哥,听你这意思,爹的钱是都交给白如姬做投资了?”
“什么?”梅劲松愣了愣,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否认,“哪有哪有,我哪有说过这种话?”
梅娇兰笑了笑,站起来说:“白如姬一个弱女子,连洗脚水都要男人倒,她哪来的钱开铺子?还不是用咱爹的钱?而咱爹的钱,是凭空生出来的吗?”
梅劲松慌了,朝着妹妹挤眉弄眼,生怕她说错话把爹给坑了,“妹妹,你说什么呢,爹可没干那偷盗家财的缺德事儿!”
“哥,你别急,我也没说什么啊。”梅娇兰倒是越发的淡定自如,“先不说这插瓶的事,就说爹每月二十两的月钱,真的如哥所说的那样,里里外外都用到了吗?”
“我……”梅劲松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哑巴了?我替你说好了。”梅娇兰转过身,对着堂上言道:“我父亲这些年,得到手里的钱,都在外面了,没一分在家里。家里的妻子,女儿,他是一概不管,就像从来没娶过老婆,没生过孩子一样!”
说到这,她再次质问梅劲松,“哥,就连你的吃穿用度,爹也从来没有管过是不是?你给白如姬买的红梅饼,走的都是娘的私账,是不是?”
“……”梅劲松这下彻底哑口无言了,只羞的满脸通红,尴尬地站在那里。
梅娇兰继续对着梅永康控诉,“爷爷,这些年,我娘过得是什么日子,岂是外人能知道的?而今天,我就把我知道都掰扯开来,让大伙都开开眼。至于家丑什么的,反正也是破罐子破摔许多年了,也不怕再多今天这一回!”
“自从我懂事开始,我爹每月的月钱,从没为家里过一文。他过寿,我娘准备一桌好菜,备上一品的好酒,买上他最爱吃的点心,巴巴地等着他回来,他却一句话就让小厮们把酒菜点心都搬到了柳胡同,扔给我娘一张空桌子。等到了我娘过寿,他只打发我哥回来,我哥没钱,就管我娘要钱卖礼物,我娘等于钱给自己找气受!”
“这府里的哥儿姐儿从十二岁开始,也是有自己的月例的,不必再从父母那里支领。可我哥的月钱都去哪里了呢,还不是都被我爹哄去,供他自己养女人了吗?我娘见我哥过得可怜,总是克扣自己的用度去补贴他,宁愿自己过得拮据一些,也不愿意我哥受委屈!这一些事,我爹可曾向你们提起过?我若不说,你们能知道吗?”
“府里的主子奴才们,上到老爷太太,中到少爷小姐,下到丫鬟小厮,个个讲排场,人人拼脸面,个个过得春风得意,偏偏就我娘不要脸面,不想过舒坦日子?我娘苦苦掌着这个家,家里的男人非但不体谅,反而还使劲拖后腿,若非我亲娘舅心善,总是拿钱补贴妹子,我娘早就撑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