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元端起茶杯轻刮两下,道:“不该问的别问,你回去吧。”宴斐拱手告退,卫樊也告退。
出来后,卫樊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宴斐,让他把信带给那位一块从齐国回来的姑娘,宴斐没有接信,问是谁写的。卫樊嘻嘻一笑,问他和那位姑娘是什么关系,宴斐说是他娘子,卫樊眼神一亮,像是吃到了大瓜,说这信是他家殿下写的,又感叹说他家殿下连温姑娘那样的大美人天天在眼前晃悠都不动心,没想到竟然惦记上了有夫之妇,惋惜之余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倒不急着把信交给宴斐了。
等感叹完见宴斐已经走了,卫樊也不着急,等宴斐上船后,他将信当暗器一样打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对准宴斐的脑袋。他抬起手,两指夹住信,瞥了一眼,转身负手而立,信依然夹在两指之间。
……
回来后,宴斐将李承元的意思转达给平南王和夜星野,两人都觉得奇怪,还没琢磨会儿,帐篷外面就传来常冲的叫嚷声,让平南王赶紧放他回去。平南王懒得搭理他,问宴斐怎么看,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兵不厌诈,到时候别被人家真刀真枪地打个措手不及。
宴斐从当时李承元的神态和语气来判断,对方应该没有说谎,谨慎起见,还是要做两手准备。
常冲的叫嚷声绵绵不绝,夜星野听得心烦,跟平南王说先把他放回去得了,平南王不想这么轻易就放了他,让人把常冲带进来,问他上次输得服不服,常冲嘴上没说,但脸上就刻着两个字:不服。
平南王提出跟他单独比试一番,若是他赢了,自己立刻让人护送他回去,若是输了就留在这儿给将士们洗菜做饭。常冲瞥了一眼那把竖在铁架上的大刀,心里有点发怵,又不想掉面子,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平南王没有拿大刀,准备赤手空拳地较量,正合常冲之意。
这边两人清出场地准备赤手空拳地较量,宴斐跟夜星野说了一声先回城了。
……
进城时已经是傍晚了,一人一马迎着火红的夕阳从街上疾驰而过,街上也没什么人,店铺早早关门打烊,一双双眼睛都从窗子和门缝后面张望着一人一马往王府方向去了。
到海棠园时,天边的晚霞变淡了一点。
一进院子,他就看见那张趴在窗口的脸,下巴搁在交叉的手臂上,目光游离,像是在出神。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没有惊动她,快到窗下时,他想起来了之前在岫州城时,他也是这样走到窗下,看着她映在窗棂上的影子,她推开窗看见他,两人借着月色看着彼此也不说话,他怕她着凉让她把窗户关上,她听话关上了,两人又隔着窗户说话,想到这儿嘴角不禁勾起笑意,倒没注意到那双眼睛正看着自己。
等他注意到时,两人又看着彼此不说话,夕阳的余晖恰到好处地洒落在发丝间,泛起丝丝金辉。
她伸出双手,轻捧住他的脸颊,情之所动,探出头在他额上轻啄一下。
进屋后,宴斐感觉心跳还有点躁动,在走到她面前之前又收敛了一下情绪,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她。她接过信,问是谁写的,他有点不自然地侧了侧视线,没说是谁写的,让她先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