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统领关心问候了两句后,切入主题,问起行刺当晚的事情经过,慕容泽说要面见皇上,吴统领见他的气色尚可,便吩咐侍卫准备车马护送他回宫,夜灵犀也一并回去了。
到宫门口时,已是晌午。慕容泽的马车在前面转了个弯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夜灵犀的马车往长信宫的方向去了,她拨开车帘看了一眼,立刻让驾车的侍卫掉头跟上前面的马车,侍卫不敢违抗吴统领的命令,仍送她回长信宫,她让侍卫停下马车,要自己走回去,侍卫拗不过她,将马车停靠在宫道边。
她立刻跳下马车,腰板一震,牵动板子打的地方,疼得嘶地吸了一口气,禾禾和铃铛连忙下车来扶她,她挥手让侍卫先走,侍卫驾着马车离开了,她立刻掉头往回头走,禾禾和铃铛劝她走慢点,她只恨少生了一对翅膀不能插翅飞去。
到御书房时,吴统领、德公公和小安子都守在门外,见到夜灵犀,吴统领第一个拦住了她,请她回去。她站着不走,吴统领也不能动手把人捉回去,由她站着,别捣乱就行。
足足等了一个多钟头,人才出来了,慕容泽坐在轮椅上,由惊蛰推着。
夜灵犀快步过去问他都说了什么,慕容泽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让惊蛰推他回琉璃园休息,吴统领又派了两名侍卫跟着,御书房里传了一声来人,德公公先进去了,过了会儿又出来带着夜灵犀进去了。
夜灵犀进来时,见她父皇站在窗边,背影显得沉重而孤冷,肩头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一刻也不得松懈。
德公公通报了一声,夜岚辰转过身,免了夜灵犀行礼,示意德公公扶她坐下后让德公公先退下了,他关心地问了问她的伤势,夜灵犀说已经不打紧了,想问慕容泽都说了什么,还没组织好措辞,又听她父皇说这些日子事情多,不得空,让她多去陪陪她母妃,又叮嘱她好好养伤,没再说别的,又叫德公公进来送她出去了。
出来后,德公公又让小安子送她回去,夜灵犀正好要问问小安子这两天的最新消息。出了御书房又走了段路后,小安子主动说起这两日打听到的消息。
朝堂上现在是炸开了锅,一上朝就吵得不可开交,都怕北境会反,一些大臣争论该不该先发制人,出兵攻打北境,一些大臣争论该如何追封镇北王,一些大臣争论镇北王的遗体是在都城安葬还是送回北境,一些大臣争论该如何处置宴家……简直是百家争鸣,闹嗡嗡的有一百个主张。
夜灵犀问起苏时,小安子道,“皇上让苏公子在家里反省呢,朝中就只有苏公子敢为将军府求情,连丞相大人都不敢开口求情,苏公子真是仗义,不像一些人,落井下石,还要皇上诛九族,奴才听说皇城司的人已经围了将军府,宴老将军都气病了,也不知要不要紧?”夜灵犀让小安子想办法探探将军府的情况,另外再让皇城司指挥使袁罗过来见她一面。
下午,袁罗便来了长信宫求见,夜灵犀让铃铛把人领进来,寒暄了几句后,切入正题,问起将军府如今的境况,袁罗回道,“公主放心,皇城司的人都在府外,不曾进府叨扰,皇上也是怕再生事端,若是府上的人都是清白的,皇上念及宴老将军这些年的功劳,也会网开一面,不会累及无辜。”夜灵犀道,“听闻老将军病了?”袁罗回道,“已经请大夫看过了,老将军身子骨硬朗,休养几日便好了。”夜灵犀道,“有劳大人费心了,日后查明真相,自见分晓。”袁罗回道,“公主说的是,公道自在人心。”
夜灵犀备了赏赐,袁罗婉拒,她也不勉强,依旧让铃铛将人送出去了。铃铛回来后,向夜灵犀道,“公主,那袁大人托奴才给公主带两句话,说知公主和宴公子交情匪浅,必不会为难府里的人。”禾禾道,“这位袁大人倒是位好说话的。”夜灵犀道,“这个人心思古怪着呢,他不要好处也罢,别暗中使绊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