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犀道:“我是大徽的公主,世子要向着我就要向着大徽。”
慕容泽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张过分严肃的脸,就像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意,夜灵犀敛了敛神色,说她要歇息了,慕容泽又告诉她,苏时被打和安乐郡主有关。
那位小校尉貌似是因爱生恨,不能容忍被人横刀夺爱,这才出手打人,正所谓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夜灵犀回想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这位安乐郡主是刘烬的胞妹刘茹,之前她父皇想把刘茹指给夜星野,后来被容妃收为义女,之后便被她父皇封为郡主,印象中,也是位娴静端庄的美人,有仰慕者也不足为奇,但动手打人就不对了,以苏时那温文尔雅的性子,估计被打了都不会还手,对方又是个校尉,想必身手也不弱,也不知道下手重不重,想到这儿,她惆怅地叹了口气。
慕容泽道:“公主要是担心的话,不如去看看,明日启程的话,从青州走水路,五六日便到了。”
夜灵犀想到苏时还带着两名龙影卫,估计在对方出手前就被阻止了,就算没来得及,顶多只挨了一拳,若是能抱得美人归,脸上挂点彩也值了,但也不知道两人有没有看对眼,上一世苏时都没娶上媳妇就英年早逝了,想到这儿,她又惆怅地叹了口气,希望这一世能弥补上一世的遗憾,娶个美娇娘,儿女双全,活到九十九,顺遂地过完这一生。
“也不知道父王在都城可好?”慕容泽道。
夜灵犀收回思绪,道:“世子放心,王爷一切都好。”
“不知皇上何时放父王回来?”慕容泽道。
夜灵犀道:“父皇又不是把人囚禁起来了,天天让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又不用操心什么,之前世子在宫里住着,吃穿用度何曾短缺过什么,等身体调养得好些了,王爷说要接世子回去,父皇何曾拦着了,等王爷的身体调养好了,到时候若是想回去,父皇自然也不会拦着。”
慕容泽勾唇一笑,“公主还是这么伶牙俐齿,日后得嫁个口才好的,无聊了还能陪公主斗嘴解闷。”
“天色已晚,世子请回吧,不送。”夜灵犀干脆利落地关上门,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悄悄打开条门缝往外看了一眼,人总算走了,然后打开门走了出来。
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对她来说正好,光线不至于太暗,是一天中看得最清楚的时刻。她走到门口,问宴斐去哪儿了,两名龙影卫不知。
天色完全黑下来后,宴斐回来了,他走进院子里时见屋子里还亮着灯光,窗户上映着一道倩影,他驻足看了会儿,嘴角噙着丝笑,然后放轻脚步走过去,站在窗下看着。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夜灵犀轻轻推开窗户,果然看见宴斐站在窗下,她趴在窗上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就想静静地看着他,寒星般清冽的眼眸,棱角分明的面庞,越看越觉得好看,宴斐倒先有点害羞了,让她把窗户关上,别着凉了,但当她真的听话把窗户关上了,他又有点失落,所谓患得患失大抵是如他此刻这般吧。
“宴哥哥,你先别走,咱们说会儿话。”夜灵犀隔着窗户说道。
“嗯。”宴斐答应了一声。
她说明天想让人去把禾禾和铃铛一行人接过来,等人过来后,岫州这边的事应该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到时候直接回都城,宴斐嗯了一声,说他明早就派人过去,她问苏时离开兖州了没有,宴斐说今天收到龙影卫的飞鸽传书,昨晚便启程了,从青州走水路的话,四五日便到。她猜想龙影卫在信中应该没提打人一事,许是好面子不想让人知道这么丢脸的事,不过以苏时的性子,应该是不想让人担心。
人已经启程了,想来事情已经得到解决,她便也不戳破了,又问他的伤怎么样了,宴斐略显迟疑,对她隐瞒了毒药一事,说真婆给他看过,已经没事了,他顿了顿,用尽量轻松的语气问道,“要是有一天我比公主先走了,公主会不会喜欢别人?”
话说出口,他心跳如雷,又故作轻松地说是他瞎想的,让她不用在意,夜灵犀反问他同样的问题,宴斐当即表示不会,没有一丝犹豫,她说自己也一样,又问他要比她先走去哪儿,宴斐笑着说哪儿都不去,让她早点休息,睡得太晚对眼睛不好。
等屋子里的灯光熄灭后,他一跃飞到另一旁的屋顶,坐在屋顶上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