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姑姑觉得小安子说得有道理,也劝夜灵犀先走。她留下一名龙影卫,让苏时带着其余人先走,苏时自然不同意,身为男子岂有丢下姑娘家逃命的道理。她不走,小安子、禾禾和铃铛也不走。
这时外面传来匆匆逼近的马蹄声,众人都绷紧了神经,不知是敌是友,守在外面的一名龙影卫进来禀报说是宴斐回来了,夜灵犀立刻跑了出去,看见一队人马从前方的茫茫夜色中策马奔来,宴斐在最前面。
见面后,宴斐问夜灵犀有没有受伤,她说没事,小安子这时问苏时的手怎么受伤了,苏时说不碍事,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此地,以防对方再带人杀回来,宴斐清点了一下人数,让两名龙影卫先行赶往大徽边境的定城,带一队人马前来接应。
两名龙影卫快马加鞭地离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前方的树林后面。
剩下的人中秋姑姑、禾禾和铃铛不会骑马,白壶不知道会不会,苏时的手受伤了,不便握缰绳,夜灵犀迅速分配好谁和谁骑一匹马,禾禾和铃铛各由一名龙影卫带着,她带着秋姑姑,小安子带着白壶,宴斐带着苏时,一行人迅速离开了城隍庙。
天快亮时,一行人出了树林,白茫茫的晨雾中,房屋的轮廓时隐时现,等太阳出来时,晨雾散去,村庄的面貌逐渐显露出来。
一夜的厮杀和赶路,一行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疲惫,秋姑姑何曾经过这样的艰险,疲惫得靠在夜灵犀的背上睡着了,禾禾和铃铛也是又累又困,打起了瞌睡,倒是白壶和小安子的精神头和往常差不多,看起来好像没受多大影响,龙影卫时刻保持警惕,打起十二分精神,平日里外出执行任务碰到这样的情况算是家常便饭了。
宴斐往夜灵犀那边看了看,说前面有村子,先去那儿歇歇,她点头嗯了一声,注意到宴斐脸上有一道细细的伤痕,像是被兵刃擦伤了,她又看了一眼靠在宴斐背上睡着的苏时,嘴角不自觉浮现出慈祥和蔼的微笑,这样友爱的画面让她感到十分欣慰,若是靠着的是个姑娘,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她的目光落到苏时受伤的那只手上时,帕子上赫然鲜红的颜色在她心里扎了一下,当时她也没想抹脖子,只是缓兵之计,为了让对方相信她有赴死的决心,不敢轻举妄动,为了将这戏做得逼真,她已经做好了流点血的准备,结果却是苏时伸手握住匕首流了血。
现在想来,她觉得是苏时猜到了她的想法,配合她演这出戏,想到这儿,她觉得人生能得一知己,何其有幸,而她不仅有知己还有.她又看了一眼宴斐,他也正好转过头,清澈的晨光洒在两人脸上,笑意从眼底漫到了心里。
“公主,苏公子没事吧,怎么昏过去了?”小安子扬声问道。
听小安子说人昏过去了,夜灵犀立刻去看苏时,喊了他两声都没有回应,宴斐旋即勒马停下,让龙影卫将人扶下来,下一刻发现苏时面色苍白,嘴唇有些青紫,明显是中毒了,白壶过来诊脉时,小安子忽然神色一惊,指着苏时那只受伤的手道,“那是什么?!”
只见一只颜色艳丽的蜘蛛从苏时袖子里爬了出来,下一刻便被一把匕首挑到地上,宴斐抬脚要踩死蜘蛛时,白壶出声阻止,旋即过来查看蜘蛛是何种毒蛛,认出来后便知道了该用何种草药解毒,宴斐让两名龙影卫跟白壶回林子里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