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微微一笑,白玉无瑕的气质在舒冷的秋意中宛若一抹和煦的春风。
听说自己在绣,夜灵犀瘪了瘪樱桃小嘴,心说姑娘家就一定要绣吗,就不能干点别的了?她特意咳了两声,两人回过头时,她假装偶遇的样子,若无其事地打招呼道,“苏哥哥,晏哥哥,好巧啊,你们要去哪儿啊?”
“公主怎么出来了,该不是偷溜出来的吧?”宴斐带着点戏谑的语气道。
夜灵犀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先问的。”
“我们去郊外骑马,等会儿还要在河边抓鱼烤着吃呢。”宴斐道。
夜灵犀当即表示她也要去,宴斐笑问她会骑马吗,夜灵犀小嘴一鼓,头也不回地走到马鞍边,宴斐两步跨了过去在边上看着,她准备伸手摸摸马脖子顺顺毛,和宴斐的这匹银鬃马拉进一下距离,手还没伸出去就被一个声音喊住了,冬墨匆匆过来道,“公主,这马野性难驯,免得伤了公主。”
宴斐微拧了一下剑眉,视线扫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你回去跟二哥哥说一声,不用等我了,等会儿我自己回宫。”夜灵犀道。
冬墨有些为难道:“公主一个人回宫怎么能行,”
“我会送公主回去的。”宴斐打断道。
冬墨客气地说道:“公子您送公主回去就更不妥了,奴才还是先回去问问殿下吧。”又对夜灵犀嘱咐道,“公主您先别走,奴才去去就回。”
“二殿下管得还挺宽的。”宴斐扫了一眼冬墨离开的背影,嘴角掠过一丝讥冷的笑。
苏时温和道:“二殿下是兄长,自然会为公主考虑周全一些。”
宴斐不置可否,夜灵犀问银鬃马叫什么名字,“踏雪。”宴斐说出这两个字时,语气略带凝滞,眼神里带着一种隐约的哀痛,神情也微微沉了下去,像是想起了记忆中某张模糊的面孔,那个从他三叔口中听说了无数次的人,那个人如何如何厉害,能一箭射死老虎,十六岁就封了将军,血战赤峰岭,大破函谷关,缔造着一个又一个战争中的传奇故事……他听着那个人的故事长大,他憧憬着那个人,曾无数次地渴望能从那个人口中得到一句夸赞,但这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因为那个人是他的父亲,在他还没记住那张脸是什么样子时,人就已经长眠于地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