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您早些休息吧，我自己可以。”厉靳衍没想那么多，只当张婶是知道自己的习惯。

所以才会送这么一杯热水过来。

“我才不是为了你的！”张婶哼了一声，又接着道：“虽说主人家的事情我不应该掺和，但你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

“张婶，您别说这个，在我看来您一直都是我的长辈。”厉靳衍隐约猜到张婶要说什么大事。

“既然是长辈那你愿不愿意听我一句话？”张婶虽是在询问厉靳衍的意见，却压根没打算听他的回答。

“我看周小姐她对你应当是真心，至少，我能感觉到她比当初的虞瑶好很多，更何况，你也是喜欢她的，不是吗？”

厉靳衍微愣，不免有些讶异。

他大概是没想到，张婶竟然会帮周舒说话。

“您不是不喜欢舒舒吗？怎么想到帮她说话了？”厉靳衍失笑。

“算不上不喜欢，可看着你们两个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争吵，我更难受，女人都是要哄的，更不要说，她年纪小。”

张婶说在了点子上，厉靳衍轻叹。

“小姑娘能闹腾，又不听解释。”

厉靳衍脾气忍耐到了极点，说话也难听了一些。

想到她哭得梨带雨的模样，心中后悔不已。

“这是正常的，要不是真心的，哪里会吃醋呢？这就证明，她是真心的，无论如何，都不要因为不值得的人吵架。”

张婶口中这个不值得的人，自然是虞瑶。

她说了很多，大抵都是这一类的话，可厉靳衍却听不进去。

真心两个字，让他觉得嘲讽，不由冷笑。

倘若她是真心就好了，自己倒也不必那么麻烦。

可从头到尾，她对自己都是利用，偏偏她的那双眼睛就是会演戏，把人哄骗得一愣一愣的。

她的心里藏了太多秘密，小心思太多。

如不是查了聊天记录，厉靳衍也不会知道，她还在心中盘算着调查裴玺死亡的原因。

也不会知道，原来他自认为的真心，不过利用。

“张婶，我明白的，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心里有数。”

张婶离开，厉靳衍微微叹了口气。

他的视线落在桌子的最角落，从抽屉里拿了张照片出来，上面赫然是周舒约莫十岁时的照片。

厉靳衍眼神温和，带着迷恋，落在那双灿烂的眸子里。

利用也好，真心也罢，她都别想离开自己身边。

这一边，周舒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房间里太过安静，就连平日里厉靳衍平稳地呼吸都没有。

周舒更难过了，她本是为了调查真相才找到厉靳衍的，在回来之前，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怎么现在反而是更加在乎不相干的人呢？

周舒想得认真，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耳边是张婶的敲门声：“周小姐，起了。”

周舒猛地睁开眼，下意识看向自己身边的床位，这里空荡荡的，连一点温度都没有。

她忘了，昨天晚上厉靳衍没有回来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