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国使臣连珠炮似地指责完,转身向大舜皇帝躬身道:“陛下,请务必严惩这个杀人凶手!”
元飞道君平静道:“押入天牢。”
兰国使臣连声高呼:“不是我!我没有!陛下!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但他的呼喊并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带刀侍卫们一拥而上,将整个兰国使臣团全部拉了下去。
看到凶手伏法,青国使臣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大舜皇帝冰冷的命令再次下达。
“青国随从青喜,藐视大舜,玷污王宫,青国使臣疏于管教,纵奴淫乱,一并囚禁,听候发落。”
两道命令直接将两个国家的使臣团宣告团灭。
但事已至此,这似乎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青长生的尸首被草草掩埋,其余使臣又回到金銮殿上,在歌舞升平里对大舜皇帝叩首谢恩。
朝龙宴散,江扶鸢和钟敛风登上回家的马车。
清凌凌的月光下,呵出的热气凝成一团白雾,转瞬消散,就像青长生的鬼魂,被人唤来,随后又悄无声息地被抛弃在黑暗中。
钟敛风垂眸道:“不一定是他。”
江扶鸢知道他说的是今晚之事,点头应道:“确实不是他。”
当查验出糯米纸饼中有绕指柔的残留时,她非但没有认定兰国使臣就是凶手,反而将他排除在外。
原因很简单,若兰国使臣是真凶,他都能想到用梁国特有的毒药来撇清自己的干系,又怎么会在自己亲手赏出去的糕点里下毒呢?
这个多此一举,掩耳盗铃的行为未免显得兰国使臣过于无脑了,简直就是顾头不顾腚,明晃晃告诉别人凶手就是自己。
而且在认定兰国使臣为凶手的时候,江扶鸢分明看到青长生脸上出现了不解和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当时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知是外力还是内因,最后青长生的魂魄选择了沉默,直至重归于黑暗。
江扶鸢问他:“你要不要和端王说一声?现下兰国和青国的使臣全部收押,岂不是要和两国撕破脸?越支的战事刚停吧,端王不怕又开战?”
钟敛风摇了摇头:“兰国和青国是我们大舜的附属国,和越支地位完全不同,他们不敢轻易开战的。”
“殿下早就想要寻个机会拉拢其他力量,好做为我们在朝堂上说话的助力,这次事件未必不是个契机。”
池东川可是刚到舞象之年便临朝议事的奇才,天下纵横之术无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对于朝堂政局上各股力量的交替和把握,自是成竹在胸,手拿把掐。
江扶鸢对朝堂之事并无兴趣,她伸了个懒腰,舒展着腰肢道:“行,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马车回到柯宅,赵伯挑灯候在门口。
两人下车看到他时都有点吃惊,江扶鸢蹙眉道:“这么晚了赵伯怎么还不去休息?”
冬夜天寒,赵伯年事已高,她早早就叮嘱过让他不要太累,晚上务必要早睡的。
赵伯知道江扶鸢是心疼他,笑呵呵道:“一次晚睡而已,无妨的。”
他边提着灯笼给两人照亮,边解释说:“夫人,家中有一故人前来寻你,说是有要事相求。”
“故人?”江扶鸢和钟敛风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读出了疑惑。
穆家就在京州,且经过江扶鸢上次一闹,穆家人看她犹如恶鬼罗刹在世,根本不可能上门来找她。
那说得上是家中故人的,也就只有柯家村里的那几个了。
是柯林?还是柯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