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云琊候苏护的儿子吧?”
“是吧,好像叫苏梦龙,他嚷嚷什么呢?”
“好像在说自己不是个东西。”
“这么有自知之明的吗?”
……
看不下去的白慕星轻轻扯了扯苏梦龙的衣角,小声道:“龙哥哥,咱们别在信王府门口吵了。”
苏梦龙也不想继续被单方面吊打,便赶紧趁着这个台阶下来,他哼了一声:“我今日可是替我父亲来给信王贺喜的,没工夫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罢他一甩衣袖,朝着信王府大门内走去。
当着人家信王的面装逼说自己是来给信王贺喜,饶是心思深重的白慕星,也替他尴尬到头皮发麻。
江扶鸢无语道:“他这么傻逼,他爹知道吗?”
“要不建议下他爹,趁着还能生再生一个吧,毕竟脑子不好使影响下一代。”
池信宿点头:“好建议,我会转告云琊候的。”
白慕星:“……”
两人都没把苏梦龙当回事,闲扯几句后便往王府里走去,白慕星只能讪讪地跟在他们后面。
只是刚踏入大门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礼官拖着长调高唱。
“端王殿下到——”
嘹亮的声音一下子盖过了所有人的寒暄与议论,池信宿和江扶鸢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门口。
为首的正是池东川,只见他面白儒雅,举止偏偏,金黄色九蟒袍包裹着的虎背、蜂腰、螳螂腿,一种文人与武将杂糅的气质在他身上共存着,令人难以侧目。
但江扶鸢的目光只扫了他一眼,便落在池东川身后一步距离的钟敛风身上。
两人四目相接,喜笑盈腮的模样让池信宿皱起眉。
他特意叮嘱过管家不要往忠武将军府送请柬,为的就是想和江扶鸢能在今日独处,没想到千算万算,算漏了他二哥会带着钟敛风来。
池信宿站着久久不动,场面瞬间尴尬起来。
人人都知道当今陛下只有端王和信王两个皇子,私下也有不少风言风语说两位皇子是一山不容二虎,王不见王的,但传言终究是传言,谁也不敢把这话拿到明面上说。
原本料想两位皇子面上总归是要装一装兄友弟恭的,可今日这一看……
传言未必不可信呐。
池东川率先一笑,打破僵局。
“二弟可是为父皇没亲自来在闹脾气?你也知道父皇国事繁忙,总归不能事事周全的,你可不能闹小孩子脾气啊。”
他这么一说,众宾客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至少现在两只老虎不会直接撕打起来,要知道城门失火可是会殃及池鱼的,他们是来贺喜的,可不想沾一身血沫子回去。
池信宿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他虚虚回了个礼,淡然道:“信宿不敢,皇兄请上座。”
说罢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池东川一行人让进了內厅。
剑拔弩张的气氛散去,两边宾客重新扬起笑脸,互相重新寒暄行礼,气氛再度热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