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粮又怎样?落在我手里,总比落在楚韵手里强。”
“你都知道了?”
她不耐地撇开脸,“燕铭,我不是个傻子。”
望着柯依卿那柔美的侧脸,他满心涩然,想要开口解释却又无从说起,最后只能叹道:“依卿,韵儿为我牺牲了太多,我不能不管她。”
他被抄家满门时,是楚韵把浑浑噩噩的他拉出来,是楚韵宁愿背叛家族也要和他在一起,也是楚韵,为了让他活命,独自一人,进了吃人不见骨头的深宫。
如今楚韵被皇后的势力包剿,性命危在旦夕,他只能兵行险招,只要立下剿匪的大功,破了大齐的危机,那皇后就不敢动她。
甚至楚韵也能因此得道,再晋升贵妃的位子。
“燕铭,你欠她的我不管,她欠我的,拿什么还?”
“我……”
柯依卿摆手,不欲多说,“第二个条件,行,还是不行?”
“行。”
上一世,他这一出征,就是三个月之久,但她等不了,盛京的百姓也等不了。
思来想去,柯依卿还是把治疗寒疫的方子给他,又吩咐玉锦拿来些之前预防寒疫的药。
“这是什么?”
“你拿去收好,平日里切记小心,若是发现有士兵四肢僵硬面色发黄,便让人按照方子抓药喝下去。”
带兵打仗他在行,但对药理一说却算不上精通。
燕铭下意识以为柯依卿说得是普通伤寒,但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接下了这方子。
“最多两个月,再多了我绝不恋战。”
“一个半月,不能更久了。”
对这样苛刻的要求,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承诺自己绝不会让她失望。
说完生意,两人居然相顾无言,最后还是燕铭先撑不住,“依卿,这次进宫,我已经同韵儿表明了心意,我只喜欢你一个。”
“燕大人的喜欢我受不起,还是交还给有缘人吧。”
“我此前不知晓自己的心意,错把少年依恋当做是爱慕,但最近我……”
他自以为说得满腔深情,“看到你同玉长生讲话,一看到你对着他笑,还笑得那么好看,可你许久不对我笑了,我实在……”
后面的话燕铭没有说完,因为他看见柯依卿满脸厌恶。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她嘲弄一笑,“燕大人收了我,又收了阮玲玲,不都是因为我们长得像楚韵吗?”
“燕铭,你真让我恶心。”
同样的,对这样的人,这样不堪的关系心存留恋的自己,柯依卿也很是厌恶。
柳如意在外面等了许久,就在他无聊的快要发毛的时候,人才出来。
“怎么了?她不同意吗?”
“没有,她同意了。”
他挠挠脑壳,非常不解,“那你怎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燕铭笑得比哭还难看,“是吗?”
“是啊,你要不要照照镜子?”
他在前面走,柳如意紧跟其后,“这事宰相暂且还不知晓,要我说,咱们此时停下也还来得及,朝廷里也还没有动静。”
“这次必须出征。”
“就算有太后懿旨,只怕你胜了也是活罪难逃啊!”
眼前人的脚步从未停下,柳如意哀叹一声冤家,也只得快步跟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