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林公公身子猛地一颤。

洛廷烨手压在小桌子上，身子前倾，“先帝是不是和老豫章王约定江山轮流坐？”

福林公公抬头望向洛廷烨，在他紧张的目光中摇头，“先帝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是醉酒之后说的，当时老豫章王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洛廷烨缓缓的松开了手，“老豫章王到底是怎么死的？”

“老豫章王的死是意外，先帝和老豫章王感情深厚，当年老豫章王辅佐先帝登基，先帝善待老豫章王，二人时常同塌而眠，从来没有红过脸，可是在一次醉酒之后，先帝酒后说了糊涂的话，还传了出去……”福林公公叹息不已。

姜苗问：“你确定真的喝醉了吗，不是先帝有心试探？”

福林公公脸皮一抖，“先帝或许是有心试探，老豫章王当时并没有答应下来，可是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传了出去。”

他记得：“当时先帝有意削减世家的力量，于是就有人借此来接近老豫章王，撺掇他造反。”

“后来呢？”

福林公公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老豫章王是不想造反的，可是他手底下的人却动手了，当时先帝御驾亲征，一时不慎落入了老豫章王手下人设下的埋伏。”

“危难之际是老豫章王挺身而出救了先帝，他将一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希望先帝能够放过他手下的人，并且好好的抚养豫章王长大。”

“先帝觉得都是自己酒后胡言惹出来的事情，便答应了下来，不但没有出发老豫章王的人，还将豫章王接近宫里来教导。”

福林公公道：“陛下可还记得，您小的时候时常和豫章王抢东西，每每先帝都会训斥您，其实先帝也心疼您，可是看到豫章王先帝就会想起去世的老豫章王，心也就跟着偏了。”

洛廷烨对小时候的事情记住的不多，但是每一次和豫章王打架或者吵架后父皇的态度，他都记得很清楚。

一直到母后的过世，父皇在他和豫章王的问题上才渐渐地公平起来，大约是心疼他母亲过世的早。

“豫章王私底下做的事情，父皇其实也知道？”洛廷烨问福林公公。

福林公公并没有避而不答，“先帝知道一些，其实当年陛下流落民间的时候，三皇子始终不成器，陛下有想过将皇位传给豫章王。”

洛廷烨冷笑，“倘若没有我的出现，父皇是不是会将皇位传给他？”

“先帝当时的确有这个心思，尤其是在洛璟策出逃之后，八皇子他们还小，先帝就想过要将皇位传给豫章王。”

可后来洛廷烨回来了，展现出了惊人的能力，先帝当然不会将皇位传给豫章王了。

可因此，先帝觉得对不起豫章王，临终之前还让洛廷烨照顾豫章王。

如果一切都是误会的话，豫章王知道实情吗？

姜苗看向两人，“豫章王不会是觉得是先帝杀了老豫章王，先帝死了之后，将仇恨转移到你的身上了吧！”

洛廷烨沉默了。

福林公公见洛廷烨不说话，也沉默了一瞬。

“陛下，豫章王其实是个仁厚的孩子，虽然他时常惹祸，可是他每次惹祸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帮陛下解决一些问题，其实陛下也知道豫章王的心思，他做的那些事情，不一定是发自本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