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此言差矣,我等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若是因为时机不合适就选择隐瞒陛下,和欺君有什么不同?”
孙铭本不打算开口,可想到福林公公,还是没忍住开口了。
“他说得对。”袁立一挑下颌。
风纪中笑容淡了许多。
孙铭跪的笔直,又道:“公公别忘记效忠陛下才是最重要的,公公用皇后娘娘做挡箭牌,日子短陛下不会说什么,可日子长了呢,若是让皇后娘娘跟着忧心,你觉得陛下会怎么想你?”
风纪中脸上的笑彻底的没有了,身子也有些发抖。
他急着安抚陛下的情绪,倒是把这一点忘记了。
回想起陛下最近看自己的眼神,风纪中心里打起鼓来。
孙铭又道:“我想陛下宁愿听血琳琳的事实,也不愿意被人蒙蔽,风公公若是不明白这一点,只怕离死不远了。”
“……”袁立担忧的看向了风纪中。
风纪中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对着孙铭行礼,“多谢孙大人提醒。”
“提醒谈不上,要不是看在福林公公的份上,今日这番话我是万万不会说的,公公自己做事不谨慎也就罢了,可别连累了福林公公。”
风纪中态度更谦卑了,虚笑着退了出去。
“你?”袁立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发现问了好像也没什么用,有些烦躁的攥紧了拳头。
孙铭主动和他说话,“他是宦官,讨好主子是天职,你我是臣子,臣子除了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还应该时不时劝谏,提醒君王,而不是一味的讨好。”
这就是臣子和宦官的区别。
袁立大受鼓舞,再看孙铭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钦佩。
孙铭:“……”
洛廷烨接过姜苗递过来的碗筷,好奇的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发脾气?”
“为什么?”
姜苗眨眨眼,柔顺的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猫,让人很想摸一摸抱一抱。
洛廷烨放下碗筷,勾住了她的腰肢,把人往怀中一带,下巴抵在肩膀处,发出的轻轻的哀叹。
“阿苗,我母后是被人害死的。”
姜苗挣扎了一下,发现挣扎不开,索性任由他抱着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母后是被人害死的吗,宫里的妃嫔不喜欢母后的出身,总是给她找麻烦,后来她积劳成疾,油尽灯枯死了。”
这件事还是他告诉自己的。
洛廷烨双手如同缰绳一般用力的勒住了她的肚子,疼的姜苗蹙眉。
好像拎着他的肩膀把人扔出去。
“有人在她熬药的罐子上面做了手脚,母后中了毒寻常的太医诊断不出来,母后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洛廷烨的声音多了几分沙哑,更多的是懊悔,他明知道母后的死有问题,这么多年来却没有想过深究,一直到今天才知道母后真正的死因。
姜苗半天说不出话来。
雾蒙蒙的天空让洛廷烨很沮丧,内心随之也被附上了一层阴影,似乎要将他彻底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