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钱七爷脸色胀得通红,单手插着腰,“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好端端的他跟人家谈什么合作,人家甜品轩的生意如日中天,用得着跟他合作。”
“……”
“我看他就是不安好心,想要动粗,没想到人家还手了,要我说打他一顿也好让他长长教训,也省得在外面惹是生非,最后反倒让别人背锅。”
钱七爷之前为了赎出牢里被关押的儿子,卖了整整三百亩的田,一小半的积蓄都没了。
他们家这么惨,钱精明一家却跟没事人一样,这让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更不用说他小儿子的婚事都被影响了。
要不是钱精明现在下不来床,他真想把那臭小子拉起来揍一顿。
钱父也来气了,“老七,你怎么反倒向着外人说话呢?”
“我是就事论事。”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族中还有不少人偏帮钱七爷,几乎是以压倒性的优势碾压了钱父,把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够了。”
钱族长忽然伸手往桌上一拂,茶壶茶盏落地即碎,祠堂都安静了下来。
“吵够了没有,祠堂重地可不是给你们吵架的。”
钱族长忽然叹息一声,“县丞刚刚派人送来了消息,这件事情闹得不小,现在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我看还是让精明去庄子上养一阵子吧。”
去庄子上修养,相当于关禁闭了。
钱父万万没有想到,到头来,竟会是这样。
“精明的公道就不讨了吗?”钱父的话还没嘀咕完。
“嘭”的一声,钱族长站了起来,桌子上的茶具跟着震了震,“要不是他,事情也不会闹得这么大,你还想着为你儿子讨公道,实话告诉你这个姓姜的姑娘她哥哥前段时间在大殿上做了一篇文章,得到了陛下的赞赏,陛下还赏赐了他一枚出宫的令牌,据说就连欢都公主对他都青睐有加,成为驸马考中状元几乎是指日可待,到那个时候,姜姑娘就水涨船高,你还敢找她讨回公道,人家不找你算账就不错。”
得知人家姜谦入了陛下的眼,钱父脸色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难看。
本来还想借住钱家的势力压人,结果人家突然就有靠山了。
这种不能欺负人家的感觉真的挺憋屈的。
钱族长站在祖宗排位前,嗓音沙哑,“这天下终究是皇上说了算,杨氏家大业大,我们比不了,钱家好不容易才能够有今天的地位,绝对不能中道崩殂,谁要是敢断了钱家后生的路,我就把他逐出宗族。”
逐出宗族意味着死了之后都不能入祖坟,百年之后也不会有人拜祭,甚至说如同浮萍一般随处漂流。
就连河湾村的姜氏族人都害怕离开宗族,更不用说钱家了。
钱父低头不语,脸上满是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