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麻眼神奇怪的看向了周大同:“你没得用,还不让别人用了?“
"不是。"
周大同忙道:“关键是进去了,这一晚上没出来啊.……”
“而且赵寡妇第二天就不开门了,只说是病了,那人多半现在都还在她家躲着呢!“
“嗯?“
这么一说,倒确实古怪了,进了寡妇家,天亮都没出来,这事太不专业,确实不像村里人的行径。
再者寡妇门前是非多,不是随便讲的,一个女子孤身住着,本就容易被妖人邪崇盯上。
心里飞快想着,他也忽地反应过来,向周大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仔细?”
“村头老太太告诉我的啊.……”
周大同道:“我天天跟她们聊天,十里八村的什么事不知道?”
"了不起!“
胡麻也一时不知怎么说他,这周大同不是个老实的,净干些出人意料的刁钻勾当,偏偏这门本事,倒确实挺有用的。
进了内院,跟老掌柜一说,懒懒散散的他,也认真了起来,穿上衣服跟胡麻出门。
掌柜的心急,便要牵了马骑上,胡麻却是想到,这般小大旗鼓的过去,对方没准早就有了提防,察觉了不对,撒丫子就跑,朝着老阴山里一钻,那谁也没招。
于是便让伙计拉上了一辆大车,车上放了几袋子粮食,两匹布,车上藏了棒棍还有赵柱的粪叉,打着往石崖村换几只羊的名号,赶了过来。
他们庄子里,倒是每隔一段时间,便有粮食送来,还跟着来点血食,是他们的供养。
但其他一应事物,也多是从周围村子里换,这倒很常见。
因着胡麻“瘸了腿”,所以他倒是坐在了车上,周大同拉着,周梁和赵柱在一边推着,老掌柜也跟在旁边走着。
待遇还是不错的。
申时出了门,走了约半个时辰,天色快黑时,便已经来到了石崖村子,胡麻先向周大同问明了地方,便让他带了粮食,去村子里换羊,自己却跟老掌柜,隐入了黑影里。
不多时,他们便一前一后,来到了村头的某个瓦房前。
如今才刚入夜,村里不少人家,点起了油灯,做着入冬的针线活,但这做豆腐的赵家,却是安安静静,站在了院子外面,向里面看去,黑灯瞎火,一点亮没有。
看了一眼掌柜,只见他低头沉吟,然后摆摆袖子,让胡麻后退。
他自己却是直径上前,轻叩了几下大门,道:“家里有人在么?过路的讨碗水喝。”
胡麻听着都无语了。
这寒冬腊月的,有几个出门的,况且你这大晚上的过来讨水,正常人家也不敢开门吧?
但老掌柜的叫完门后,便负手站在门口,默默等着。
不多一会,那院子里,忽然响起了一个虚弱的女人声音:“俺家没有男人,俺又病着,不方便开门。”
“客人去别家讨吧!“
胡麻早先来过石崖村,见过这卖豆腐的赵家女人,听着似乎确是她的声音。
但老掌柜的听了,却是忽然冷笑一声,道:“病了?“
“那好,我会瞧病,进去给你看看!”
院子里面,良久没有人回答,胡麻意识到了不对,拄着拐棍,准备上前踹门。
却不料,刚准备起脚,那大门竟是忽地打开了。
黑洞洞的院子里,一个身体似乎有些虚弱的女人站在门里,手里还端着一碗水,咋一见门口站着两个男人,她似乎也有些害怕,慢慢的把水放在了门边,便要再次关门:
“夜里不便请人进屋,客人你喝了水就走吧…"
这一下,倒是让胡麻觉得意外了。
却不料,眼见赵寡妇要关门,掌柜忽然伸手撑住了门板,定定看着那寡妇。
寡妇吓了一跳,翅趄后退了几步,惊慌道:“你们.……你们怎么.……"
胡麻正自心里微疑,想着这寡妇若是叫喊起来,村里人赶来,这事怕是会很不好看。
夜闯寡妇门,可是村里大忌,正经人都翻墙头的.…
但掌柜的挡了门,却根本不多说什么,忽地一口气向前吹去。
更让人想象不到的是,那隔了四五步的赵家寡妇,偌大一个活人,竟是直接被这一口气吹了起来,没重量似的,晃晃悠悠,直飘出了二三丈距离,才轻轻落在了地上。
下一刻,老掌柜已大踏步冲进了院子,直向堂屋而去。
胡麻则是紧随其后,进了院子,到那寡妇身前一看,却见哪里有什么活人,竟是—张薄薄的人皮,里面用了竹竿藤条撑着。
想到了刚刚还与她说话,心下不由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