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许久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愣愣的眨了眨眼睛。
心里一片冰凉,他知道了?可是,怎么可能,好像一张网紧紧的包裹住了她,让她没法呼吸。
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知行他,怎么样了?”
她声音颤抖,说出的话都断断续续。
眼睛不自觉的在周围寻找起来,茶几上没有,床头柜上没有,枕头底下也没有,双手慌张的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有。
“我的手机,我的手机在哪里?”刘芝喃喃的紧张翻找着。
她想给他打电话,她想他在身边,她想.
越来越多的恐慌,一股未知的恐怖包围住了刘芝,她呼吸急促,喘息不由的加重很多,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攥紧了床单,突然趴在床上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张大嘴巴,感觉呼吸不上来了一样。
“知行.”
“光头和尚脸色大变,立刻站起身来,一手按住刘芝的后背,猛地一拍,另一手压在她的额头,轻声叱道:“凝神,不要胡思乱想,你在控制不住自己,才真的会害了他们的。”
“想想蒋知行,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孩子,还有希望的,听到没有!
恰似混沌中的一抹惊雷,瞬间炸的刘芝猛然醒神。
浑身大汗淋漓,眯着眼睛,眼皮轻颤:“师父,你。你说,我想知道,有没有办法,有没有办法改变。”
刘芝紧紧的拽住了光头和尚的袖子不松手,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眼下,她没有时间去探究这一切,而是想方设法的想要一条活路,为孩子,为知行,也为了父母亲人,还有朋友,不愿意他们任何一个人因为她而受伤害,不然,她重生的意义何在。
刘芝神色坚毅,眼神放光。
“呼!”总算冷静下来了,只要冷静下来了,就能好好的商量对策了,他缓缓的松了一口气,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刘芝的旁边,既是离得近好说话,再就是以防刘芝再有个万一,自己好及时出手。
他的佛心已经被这两口子绑上了秤砣,压得他沉甸甸的。
悄悄的苦笑一声,他收敛了神色,开始仔细的给她分说开来。
“刘芝,你知道的,你这个孩子本不应该存在的,你已经触犯了天道的禁忌了。”
“师父!”刘芝声音嘶哑,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眼神倔强的摇头。
这是她的孩子,谁也没有权利决定她的生死。
“师父,你要这样说,那么,前一段时间,横店镇大楼倒塌原本死亡的人也改变了命运轨迹,那么,你怎么说?”
刘芝紧紧的盯着光头和尚的眼睛,丝毫不退缩,言语间也是咄咄逼人。
看出来了她的不解和生气,光头和尚继续给她分说:“不一样的,刘芝,对于你来说,我们现在正在经历的其实是历史,你要知道,历史不可改变,你认为你改变了大楼倒塌案原本遇害者的命运,可实际上,这个对于历史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他们依然逃不掉死结,下一次还会意外死亡,因此,自然对你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可是,这个孩子不一样。”
他说着,眼神落在刘芝隐藏起来的肚子上缓缓解释:“你的孩子,他和你们夫妻的命运会自出生就绑定在一起,你想,原本一个不存在的孩子,她为了活下去,会不自觉的分润你们二人的生机,疾病也好,恶疾也罢,都是不死不休,直到最后同归于尽,最令人痛心的是,因为这个孩子的原因,你们会也会不自觉的分润所有亲人的生机,直到.”
光头和尚说不下去了,再说的话,真的很残忍。
刘芝听得,就像是进了冰窖:“怎么,怎么可能,我不信!”
“师父,你是不是骗我的。”她拽着光头和尚的袖子,眼球充血充血,满是红血丝。眼窝的深处,是深深的祈求。
寺庙里,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蒋知行才觉得意识渐渐的清醒,就是眼睛用尽了力气,一时半会的也睁不开,直到好大一会儿。昏昏沉沉的脑子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他精神猛地就是一颤,立刻睁开了眼睛。
“阿芝.”
一声沙哑的低吟响起,蒋知行立刻就看清楚了当前的环境,他人还在师父的卧室里。
浑身感觉无力,身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碾过一样的难受,他顾不得这些,强撑着起身,心里惦念着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