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珀听了愣了小会儿,方才惋惜,“可惜了。”
站着的这些姑娘,都是娇贵的主子,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趾高气昂的,可谁亲手杀过人?谁又见过沙场生死?
折桑的气场,怎是这些拘困后宅的女子所能敌的。
安岁欢腿有些发软,这么大的日头下站上一个时辰啊!
后来一日三餐,不光被她逼着吃搭配好的膳食,还要被灌药,偏偏那个药不是一般的苦,折桑捏着鼻子喝了几天,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喝了。
“事情都说完了,诸位娘娘也请回吧。”
折桑好歹也是从军队里待过来的,傅戎攻城时,她一人便能稳住后方,可见,她也不是什么吃素的。
“后宫出这样的事情,本宫也是十分痛心,本宫反省了这些时日,才决定今日叫各位在这站着。”
水珀眼睛一弯,心里暗戳戳的享受她们的目光。
满庭寂静,折桑的话在她们心中久久回荡。
水珀一脸兴奋:“怎么样,是不是很威风?”
“过去的事情,追究无益。今日,本宫便再与诸位说一遍规矩,千万记牢了。”
“但这不代表,尔等可以僭越!”
“规矩本宫也说清楚了,各位好自为之。”
说罢,起身回了殿内,正红的裙摆消失在门口,众人方才渐渐回神。
安夫人在下面看着,有些愣神,她认知里的折桑是窝囊的软骨头。
折桑微微勾唇,“论家势,苏府埋在了前朝,本宫不如各位。”
重青:“有没有可能她们是想打你?”
她就知道顾衡没安好心,初时一切还好,她做的药膳也有意思,但是时间长了,过了那股新鲜,折桑又回到之前的习惯。
水珀是彻底了解了皇后的为人,虽每次气鼓鼓的很可爱,有时候还威胁她,但睡一觉起来一切还是照旧。
不单是喝药,渐渐的熟了些,这丫头还管她几时睡,有时候晚了还没睡,水珀提醒几遍过后,直接把她的灯灭了。
重青盯着水珀腰间的铜锣,嘴皮动了动。
安岁欢目光默默看向淑妃,淑妃从牙缝里挤出,“回宫。”
折桑这辈子第一次被管成这个样子,重青也不帮她拦着点。
虽她神色平常,却总归是多了几分凌厉。
何时起,她身上也能散发出这样的霸气?
“你们站了有半刻钟,疲乏了吧?”皇后站在台阶之上,人在屋檐的阴影里。
“都是一样的年纪,离开父母进宫里来,本宫念你们年纪轻,也没有刁难人的心思,是以诸事宽容,不做计较。”
“但本宫奉劝各位,不该有的心思都给藏好了,不该动的东西也绝不要沾染。”
折桑环视满庭莺燕,看着光鲜亮丽,可你稍有疏忽,都来索命。
水珀满不在乎,“娘娘在,谁能动了我去?”
“为什么?”水珀不解。
前前后后折腾下来,她们的额头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等重青念完了,折桑环视片刻,心里明白其中还有几个刺头,涌起嗜血的期待。
重青:“妹妹,我们不是街头卖艺的。”
吃的少,且不准时,折桑一直觉得是跟着傅戎攒下来的坏习惯。
翌日清晨,折桑去正殿时,已经站满了人。
正殿那些椅子,折桑让人撤了,往后请安,她们也没有在这坐的道理了。
后又想着安夫人到底怀着身子,只给她稍行例外。
“淑妃没来。”重青先来点过人头。